靠！
生前这家伙也不见这么粘着我啊，现在死都死了，你找上我干啥啊？该投胎就去投胎啊。
而且他嘴里说的小何找我又是几个意思？
你女朋友不找你，找我干啥玩意？
虽然我没有看清楚苏明扬的全貌，但看他这样子，好像不是被榨干而死，反倒像是被水淹死的。
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苏明扬挺怕水的。
因为他说过小时候差点掉在水里淹死，所以根本不会去河边玩，咋好端端的就淹死了？
我也没敢再多看，牢记刘三刀的话，不停、不闻、不说，也不听，走完三圈没死的话明天去找他。
“老陈，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小何和金爷在等你呢。”
我等你妹！
我心里大骂一声。
小何死没死我不知道，但金爷都死了，还等我，等我一起投胎啊？
“你不是老陈…… 可你看着好像他……”
苏明扬的声音像是从水底浮上来，断断续续地传进我耳朵里，那声音透着一股子阴森与迷茫。
随着他说话，身影也愈发模糊，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飘着。
这时候，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全身湿漉漉的，一缕缕墨绿色的水草缠在他的四肢上，还顺着胳膊、大腿蜿蜒往上爬。
有的甚至绕在了他的脖子处，像是要将他再次拖入水底。
头发乱糟糟地糊在脸上，几缕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露出一只浑浊、毫无生气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老陈，你到底在哪…… 别躲了，赶紧出来吧，小何会生气的。”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机械地向前挪动，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还没等我松口气，苏明扬原本飘忽向前的身形突然停住。
接着转身再次朝着我这边摇摇晃晃地走来。
“你真的不是老陈？”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早就把刘三刀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是说好了，只要我反穿衣服，脏东西就看不到我吗？
可苏明扬，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不过，看他那模样，似乎又不太确定我是谁。
苏明扬一步一步挪到我面前。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寒意，就像站在冰窖口。
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根本不敢答应，只能暗自祈祷他赶紧离开。
见我不回答，他像是被彻底激怒了，猛地把脸凑了过来。
近得我都能看清他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水珠。
他的鼻子不停地抽动着，像条狗一样在我身上嗅来嗅去，嘴里还嘟囔着：“可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老陈的味道？你…… 到底是谁！”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他就这么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你到底是谁！”
声音越来越尖锐，到最后简直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我的耳膜。
我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刘三刀也没教我碰到这种情况该咋办啊。
要不，编个名字骗他？
这念头刚在脑海里冒出来，苏明扬突然把脑袋往后一缩，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原来你是个哑巴。”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用力点头，一边点还一边在心里默念：没错，我就是个哑巴，我不会说话，千万别发现我。
谁知道，他脸上突然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你能看到我，对不？”
我心里 “咯噔” 一下。
卧槽了！
这家伙活着的时候笨得像头牛，死了居然这么精明，还知道试探我！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装模作样地装作看不到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抬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装成瞎子的样子，朝着他迎面就走过去。
当我的身体穿过他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从皮肤渗进骨髓，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身后传来苏明扬那幽幽的声音：“不是老陈，老陈不是瞎子。”
刚要为我自己的机智鼓掌，突然，前边的便利店里传来一声呼喊：“陈师傅！”
我定睛一看，是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朴素的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
我愣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女人的老公一年多前出了车祸。
当时她老公的车和一辆大货车撞在一起，脸被撞得稀烂，血肉模糊。
那伤口实在是太大了，都没人能把伤口缝起来，最后是我出手帮的忙。
事后，这女人还给了我一个六千块的大红包表示感谢。
此时这女人身旁还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
我隐约记得这孩子的名字，好像叫南瓜，又像是冬瓜，时间隔得太久，有点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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