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轻声说着，眼角不自觉的滑过两行泪。
“临霜，是我，真的是我！”祝离山道。
“可我……已经不是我了。”小女孩低喃道。
唰！
小女孩消失了，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妖城，和寒冷刺骨的妖风。
砰！
祝离山抱了个空，踉跄几步摔在地上，颤抖着发出一声声抽泣。
“祝兄……你，你还好吗？”
张浪神色复杂的走到祝离山身边，陪着他坐下来，看着黯然神伤的祝离山。
祝离山现在的模样太熟悉了，张浪在自己身上看到过，也在萧乞身上看到过。
但，张浪与萧乞都没有像祝离山一样，寻一个女子三千年，整整三千年。
“我离山之前，她曾对我说，要我在霜降之时，踩着茫茫大雪回来。”
祝离山泪流满面的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小女孩离去的那个方向，喃喃道：“可我一走，就走了八百年。”
“八百年后，我踩着茫茫大雪回来，可我却再也找不到她，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地方。”
祝离山声泪俱下，悲怆的情绪感染了张浪，令张浪心里颇不是个滋味。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我们修行，修得不是道，也不是仙，而是劫。”
张浪五味杂陈的拍了拍祝离山的肩膀，沉声道：“祝兄，无论如何，你已经渡过了那劫，莫要再自寻烦恼了。”
“道兄之话，祝某不是不懂。”
祝离山拭去泪痕，黯然道：“起初，祝某只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之所以要踏上修行路，便是为了一个执念。”
“那执念，就是娶她。”
……
几息后，祝离山起身飞上云端，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张浪与虚辰妖对视一眼，尽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之意，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祝离山，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追寻着祝离山的气息远去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有人为了恨而修行，有人为了变强而修行，也有像张浪这样的人为了自由而修行，或是像祝离山这样，为了爱而修行。
但无论如何，每个人都有执念，若是这股执念散了。
那么所谓的修为、境界，也就全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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