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魂使者残破的黑袍猎猎作响,它胸口钻出的骨刺精准刺向湛风怀中的玉玦。
千钧一发之际,湛风突然扯开衣领——郝悦今晨画的朱砂符撞上骨刺的刹那,李婆婆常别在发髻的桃木梳虚影在符咒表面一闪而过。
";你们!";邪魂使者发出非人的尖啸,骨刺在距离玉玦半寸处凝滞成冰。
湛风趁机咬破指尖,将混着星光与冰渣的血珠弹向正在崩塌的树根。
血珠途经的轨迹上,郝悦某夜偷埋在青铜树周围的药渣突然破土而出,裹着腐殖土的气息结成锁链。
整棵青铜树轰然倾倒的瞬间,湛风突然嗅到李婆婆身上特有的樟脑味。
老人嘶哑的喊叫穿透空间裂缝:";捏碎左数第三根冰棱!";
湛风靴跟重重碾碎脚边冰柱,爆开的冰雾里竟藏着半片郝悦常用的绣帕。
帕子裹住玉玦的刹那,正在坠落的七百具棺椁突然调转方向,棺盖缝隙里钻出的银丝将他拽向正在闭合的空间裂隙。
";休想!";邪魂使者石化到脖颈的身躯突然炸开,飞溅的骨片化作暴雨般的毒针。
湛风反手扯下束发带——那截郝悦去年七夕输给他的红绸突然展开,露出内侧用安神汤写的符咒。
绸布翻卷间,李婆婆佝偻的背影在毒针雨中时隐时现。
湛风瞳孔骤缩。
那些看似杂乱的毒针轨迹,分明与三个月前郝悦教他辨认的二十八宿星图重合。
他猛然将玉玦按向心口,郝悦留在他衣襟夹层的艾草灰突然爆燃,青烟中浮现出李婆婆用红绳系在排水管支架上的结——正是玉玦缺口的形状!
";原来你们早就......";邪魂使者最后的嘶吼被空间裂隙吞没。
湛风坠入虚空的瞬间,怀中的玉玦突然渗出郝悦常用的茉莉头油香。
他后背撞上实地时,掌心还沾着李婆婆常年把玩的铜钱上那种陈年汗渍。
阴暗的下水道里,李婆婆龟裂的指甲正死死抠住玉玦缺口。
老人浑浊的瞳孔映着湛风染血的衣襟,突然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那丫头给你缝的避毒囊呢?
快!";
湛风摸向怀中的手突然顿住。
隔着潮湿的衣料,他清晰感觉到玉玦表面正在浮现凹凸纹路——那触感竟与郝悦偷偷绣在他内衫上的护心阵一模一样。
远处突然传来排水管破裂的轰鸣声。
李婆婆干枯的手指猛然掐住他腕脉,老人掌心的老茧刮过三个月前郝悦咬伤的齿痕时,湛风突然听到虚空深处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
";要来了。";李婆婆将玉玦塞进香囊的动作带着微颤,别在腰间的桃木梳突然裂开细缝,";那东西最后的气息......";
湛风剑刃上的冰渣簌簌掉落。
他后颈的朱砂符突然渗出淡金色液体——和郝悦今晨端着醒酒汤闯进练功房时,碗沿晃出的汤渍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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