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判断出来谁是地主,如何挑明也是个难题。吴镇便帮助志平轰炸亚飞,然而这种轰炸也是很迷惑人的反抗,不分青红皂白的轰炸只有一对二的地主才这么干。所以吴镇担心志平误判他是地主,又察言观色,见机行事,终于让志平慢慢看出端倪。
此时已是牌局过半,武器消耗大半,火力不足了。吴镇手里除了一个炸,只剩两对双连了,不过他的小五连可以拆开做一个小七连,再把那几张牌凑成双飞,这样的牌已经没什么“发言权”了,只能装模作样的跟牌或者按兵不动的等机会。
此时志平才确认地主是亚飞,但自己手里也仅剩一副炸了,便和吴镇一起对付亚飞,如同短相接的拼刺刀,谁的实力大就是谁赢了。在清楚了谁是地主后,隐秘战就转变成技巧战。志平想到吴镇一开始就抛出了大王,并判定吴镇不吃单牌,于是放了一小队来救场,果然吴镇投来会心一笑,连下几对牌,亚飞望着手里仅剩的一颗炸弹,拎起来又插回去,来回两次。吴镇便说:“老表没啥干货了,最后一手炸弹还是带了两个单牌吧?”
亚飞被说的龇牙咧嘴,像是牙疼一样,满脸痛苦。果然亚飞的四个10下来后被志平的四个K直接砸死,他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志平再出一对,吴镇顺势接手,把手里的连牌全部打出,被打爆头的地主取出来那张红桃三。亚飞丧气地说:“炸太小了点,说不上话呢。不过有的地方把红桃3当成最大的炸,既亮明了地主身份,又是无敌王炸。”
“这规矩在于人定了,怎么都行。”
吴镇兴致昂扬,拿着十元钱连声喊:“发牌发牌。老表你输了就认,别乱改规矩,老是不上路子。”
吴镇显然很了解亚飞,志平只是笑笑不说话。
亚飞无可奈何的自嘲:“老表,你真是的,我输了我认。我只是说有的规矩是红桃3作为无敌王炸,你可懂?可懂!”
亚飞输了牌,但总要在赌场上找回了一点他比吴镇牌理懂得多,以作为输家输牌不输理的安慰和补偿。
亚飞又连输两局,他赌气的说再来红桃三就卖掉算了。志平觉得是奇闻,还可以卖牌吗?但他抑制着胜利的喜悦,没说话。
起了底牌,垂头丧气的亚飞抛出红桃3,说是卖了。轮到吴镇直摆手,笑眯眯地说不要。还对志平眨眨眼,志平会意,摇摇头叹气的说:“牌太散了,不要。”
红桃3又回亚飞手里,亚飞只好收回,卖不掉的牌,赔付减半,然而,地主赢了却是原价照吃,这是亮出红桃3的优点和缺点。
亚飞只想着他们两家都不要,一定是抓的牌也不好,拼一拼也许能赢钱。等他理好牌时,食堂电话就来催吃晚饭了。志平丧气的扔牌,吴镇一把按住志平的手说:“这一排打完再去。”
吴镇家里的大王,2和尖几个大炸弹工工整整的早就被亚飞看见,亚飞觉得这牌自己是输定了,就不顾一切的放牌走人,志平看到亚飞逃跑的模样,忍俊不禁。转手给吴镇看自己的一手烂牌,说:“赢不了啊,老吴。”
吴镇无奈的放下来,连骂亚飞人品不行,人品不行。亚飞佯装听不见,只关心志平,重复着问志平为什么要去九江啊?失恋了?说完,亚飞又哈哈大笑的掩饰着刚才的唐突,然而志平一点也不觉得谈恋爱的事不好拿出来说道的,想着等会吃饭时就好好说一说吧。
三
三人进了一个很精致的小包厢。虽然已是10月天气了,但喝酒还会燥热,志平便把空调设为制冷,亚飞把休闲夹克脱下来,摆在衣帽架上。用手摸一摸发整齐的发型,感觉一丝不乱了,才慢慢入座,今晚的菜很家常:银鱼蒸鸡蛋,严严实实捆好的巢湖大闸蟹,几个盐水鸭头和一排鸭脚整齐地拼在冷盘里。三人一边啃着鸭头,一边说着志平女朋友的事。
“小王父亲就在公司上班,怎么会不同意你们的事呢?你是会计,这么好的工作,他爸还不同意?该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被他爸逮到了吧?”
吴镇听着志平和王欢的经过后,一下抛出三连串的“诛心问”。
志平皱皱眉头,他忽然觉得跑业务的吴镇变得粗俗了,难道市场销售真的能把一个年轻人塑造成如此模样?亚飞也觉得吴正问的突兀,便说道:“无所谓,兄弟以后在九江跑业务发了财,还怕他爸不同意呀?所有的不痛快都是可以用钱来治愈。”
志平却说女朋友和他是追求进步的,可是现在的环湖集团因为销售财务不能团结一致,使得很多事已影响到财务工作不能好好干了,工作环境的不顺,这是其一。还有就是小王的亲生父母是浮槎人,老王就对浮槎人很反感,这是其二。自己毕竟年轻,想去九江,工作能力、知识储备都会提升。去那边肯定会吃苦,但年轻时吃的苦又何尝不是财富呢?
这一席话,才把一直唠唠不停的吴镇说的安静下来,吴镇仿佛又看到了学生年代的张志平,那个满脸青春痘,整天泡在图书馆的男孩子。吴镇也因为家里经济困难,从不参加同学的各种聚会,经常和志平去图书馆一待就是一整天。两个浮槎人更喜欢讨论书里的大千世界,只是吴镇觉得现在志平还如同在学校里一样的踏实,却又理想主义到固执的地步。吴镇想到志平的性格出门跑业务,可能会比他面临更多的困难,便说“你其实不适合跑业务,别人三个月就能开单,你可能要半年,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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