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的话就不要太强调无菌啊这些了,直接操作吧,先处理伤口,后续再想办法抗炎吧,不然失血过多人就救不回来了。”最后外科医生说。
“明白了,那就是后续口服抗生素也可以吧......”白芷儿拿笔一一记下来。
......
清晨的江面薄雾飘荡,和船尾冒出的炊烟连成一片,汤阿发洗漱后甩了下手上的水珠,扯下嗮在晾衣绳上的一块布巾擦擦手,重新又搭了回去。这一整排绳子上飘着满满一排的衣裳,上面还能看到残留的血迹。
边上甲板有个大个子正跪在地上笨拙地洗衣服,木桶里溅出来的水顺着甲板流淌到汤阿发脚边,汤阿发嫌弃地移开脚,大声呵斥,“小心点,别弄脏了爷爷的鞋子,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为了加强气势,他抬脚就往这人屁股踹去,那人全身一颤,立刻捂住屁股倒向一侧甲板,嘴里大叫起来。
裴小狗端着一碗稀饭,蹲在地上正喝着,瞧见了皱眉开口,“你别踢他屁股,他那儿有个洞,小心踢裂了。”想了下,朝那人喊,“过来,我给你看看。”
汤阿发摸摸自己大腿上的一条口子,哼哼了两声,“这种贼痞,天杀的水匪,我看就不用留着,昨天都该直接砍了!”他腿上的有个口子,是被刀划伤的,好在没有伤到筋骨,本来可能要休养个几天,搞不好还会化脓,幸亏上官大人教了法子,干脆给他缝了起来,再上了药后就能走动了。
裴小狗放下没吃完的碗筷,照旧蹲着,让这个大个子背朝自己,拉下裤子看了看,“瞧着还是有血。”又用手按了几下,“好像钉子都还在,行了,没事,你去干活吧。”
大个子在上方“噢”了一声,脚步却没有挪动,裴小狗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见他没动,仰起头看着他,“怎么还站着,快去洗衣服。”
大个子两眼直勾勾盯着他放在一边的碗,不停的咽唾沫。
汤阿发见了一把扯着他袖子往外拖,“去去,想得倒是美,你还想吃饭,给我快点洗,不然老子让大人第一个拿你的脑袋去领赏。”哪知拉了几下这人都没动。
他瞪着眼,捏起拳头扬起胳膊朝这人胸前就是一拳,却被这大个子的胸口弹了回来,自己后退了几步,靠着船舷才没有跌下去。他气得涨红了脸,撸起袖子骂骂咧咧地,“你个胆子肥的,想不想活了!”说完就四下找趁手的兵器。
裴小狗见了就起身,盯着这大个子说,“你是不是傻的,还不去干活,不然等下我们这边给你全身都拉口子,再缝起来。”
那大个子听到“缝起来”几个字,身上一哆嗦,合上半张的嘴,垂头丧气走回水桶边吃力地跪下继续洗起衣服来。
汤阿发见状也见好就收,也去装了早饭走过来,靠着船舱站着吃,刚吃一口就被烫了一下,咧咧嘴,操起筷子搅拌着粥,对裴小狗说,“你说上官大人真是什么都懂啊,我看他该是真正的文曲星下凡了,就没见过伤口也能缝起来的,你说这衣服能缝,伤口也能缝啊,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
裴小狗小口小口地继续喝粥,他左脸颊有个伤,上官大人给了白色的药膏抹了,又贴了张肉色的小膏药,才手指大小,猛一看和皮肤差不多。就是嘴张大了会牵扯伤口,这会就吃得比较慢,抬头就回了一句,“哪是,要不怎么能得探花呢?”
想了想又压低声音说,“我看啊,上官大人保不定是家里有祖传秘方,你看我脸上这创口贴,还有那药膏叫做什么邦的,这上了药就不疼了,也不出血。”
又用筷子点点舱内,“还有谷雨,昨天晚上膝盖那么大一个鼓包,就喷了点云南白药,你看他后来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汤阿发猛的点头,“对,我看也是。”凑到碗口吸溜了一口粥,咂吧下嘴,偏头看看他说,“哎,裴兄弟,我看你昨晚用那钉皮机用得可好,就那萧大这么长一溜的口子,你都钉得齐齐的,上官大人都夸你呢,你说说有啥诀窍没?”
裴小狗带着得意的神情,拿筷子挑起一根咸菜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嘴上谦虚地说,“也没啥诀窍,我觉着也不难啊,你不是也用得挺好的。”然后举起拿筷子的手比划一下,“就是另一个手也要帮着捏住,这样钉起来整齐。”
汤阿发摇摇脑袋,“哎,我不行,第一遍上官大人做给我们看的时候,就那血糊糊的一片,我看了手都抖了。”
“就是,那不是,我刚看到就头晕想吐,那血一涌出来,眼前就发黑,哎,不然我也能帮上忙了。”刘大安过来正好听见,也凑过来搭腔。
“你昨天都晕过去了,哎呀,差点大人以为你也受伤了呢?哈哈,这五十文钱你是没法挣到了。”汤阿发想起来昨天一幕,端着碗笑起来。
昨天晚上,上官大人叫了他们五个过去,拿出一套器具,先在个快死的俘虏身上示范,教他们怎么用药水消毒,再拿个钉皮机给缝伤口,后面还用纱布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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