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离开师父后,直接走到八戒的床边。他大声呼喊:“八戒,八戒!”然而,那呆子由于长时间行走,早已疲惫不堪,倒头便呼呼大睡,根本无法叫醒。行者见状,只好揪住八戒的耳朵,抓住他的鬃毛,用力将他拉起,并再次呼唤“八戒”。此时,呆子仍未完全清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行者又大喊一声,呆子这才勉强睁开眼睛,不耐烦地说道:“别闹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行者急忙解释道:“并非玩乐之事,而是有一笔重要的交易需要我们去完成。”
八戒好奇地问:“是什么交易?”行者回答:“你是否听到过太子所说的话?”八戒摇摇头,表示未曾见到太子,也没有听到任何相关信息。行者继续说道:“那太子告诉我,那妖怪拥有一件厉害的宝贝,拥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我们明天进宫,难免会与他发生争斗。倘若那妖怪拿着宝贝,将我们打败,那就糟糕了。我认为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去偷走他的宝贝,这样岂不是更好?”
八戒道:“哥哥,你这不是在哄骗我去当贼吗!不过这个买卖我也愿意去做,如果真的知道确实可以帮忙的话。我也跟你讲清楚:如果我们偷到了宝贝,打败了妖精,我可没耐心像那些小家子气的人一样分宝贝,我直接全要了。”行者道:“你想要干什么?”八戒道:“我不像你们那么机灵,能在别人面前变出斋饭来;而且我的身体又笨重,说话又粗俗,也不会念经,要是到了没有办法生活的时候,好用来换些斋饭吃啊。”行者道:“老孙只追求名声,哪里会贪图这些宝贝呢,就给你吧。”那呆子听到说全都给他,他立刻满心欢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就跟着行者一起出发了。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清酒红人面,黄金动道心。两人悄悄地打开门,避开唐僧,驾着祥云,直奔那座城池而去。
过不了多久就到了,他们按下云头,只听到城楼上传来二更鼓声。行者说:“兄弟,已经二更天了。”八戒回答道:“正是时候,人们都正在熟睡呢。”两人没有奔向正阳门,而是径直来到后宰门,只听见梆子和铃铛声响起。行者说:“兄弟,前后门都戒备森严,我们怎么进去?”八戒说:“哪个小偷会从大门进去啊?翻墙过去就行了。”行者听了他的话,纵身一跳,跳上了里罗城墙。八戒也跟着跳了上去。两人偷偷潜入城内,寻找路径,直接去找御花园。
他们正走着,忽然看到一座三层白色建筑的门楼,上面闪耀着三个明亮的大字,映照在星光月色下,原来是“御花园”。
行者近前仔细观察,发现门上有好几层封皮,而且已经生锈,紧紧地锁住了门。他立刻命令八戒动手,那呆子挥舞着铁钯,用尽全身力气猛击,将门砸得粉碎。行者率先迈步进入,突然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声呼喊。吓得八戒赶紧上前拉住他说:“哥哥啊,你害死我了!哪有像这样大喊大叫的小偷呢!如果惊醒了别人,被抓住送进官府,就算不判死刑,也要被遣送回原籍当兵。”
行者回答道:“兄弟啊,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你看看这里:彩画的栏杆和雕饰的走廊都变得破败不堪,华丽的亭子楼阁倾斜歪曲。沙滩和水边的菖蒲、芦苇都被尘土掩埋,芍药和荼花全都凋零衰败。茉莉和玫瑰的香气变得暗淡,牡丹和百合徒然开放。芙蓉和木槿等各种花卉杂草丛生,奇异的花卉和珍奇的草木都被毁坏。”
好一座巧石山峰啊,此刻都倒塌了;那口池塘也干涸见底,鱼儿都衰败了。原本葱郁的松林和翠绿的竹林现在看起来就像干枯的柴火一样,路边长满了毛茸茸的艾草。桂花、桃花、石榴、海棠等树木的枝叶都受损了,就连根部也歪斜了。桥头上曲折的小径上布满了青苔,整个花园变得冷冷清清,一片荒芜!”
八戒说:“感叹这些有什么用呢?赶紧完成我们的任务吧!”行者虽然心中有所感慨,但还是留意起唐僧的梦境来,记得梦里提到芭蕉树下有一口井。他们继续前行,果然看到了一棵芭蕉树,长得非常茂盛,与其他花草树木明显不同。这棵芭蕉树真是独特:
它是一种神奇的植物,天生具有空灵的气质。树枝上抽出一片片叶子,每片叶子都卷曲着芬芳的花丛。翠绿的枝条如千丝万缕般纤细,丹心般的果实点缀其中,鲜艳夺目。它在凄凉的夜雨中显得忧愁,在憔悴的秋风中显得怯懦。它需要长时间的滋养才能成长壮大,是大自然精心培育的杰作。它的叶子可以用来书写书信,发挥奇妙的功效。它的形态如同凤凰的羽毛一般美丽,又与鸾鸟的尾巴相似。淡淡的露水轻轻滴落,轻柔的烟雾笼罩着它。青色的树荫遮盖住窗户,碧绿的影子映在窗帘上。这里不允许栖息鸿雁,更不能系马。在寒冷的天气里,它的形态显得枯瘦憔悴,月色下显得朦胧。它只能用来消暑,还能避免阳光的烘烤。可惜没有桃花李花那样艳丽的颜色,只能被冷落在粉墙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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