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道:“只因我们这一国君王,偏心无道,只喜得是老爷等辈,恼的是我们佛子。”行者问道:“为何会这样?”众僧道:“只因有三个仙长来此处,他们能呼风唤雨,哄骗君王,灭了我们寺庙,追回了度牒,不许我们归乡,也不许我们补役当差,反而将我们赐给那仙长家使用,让我们受尽苦楚。但凡有个游方道者至此,君王就会请他拜王领赏;可若是和尚来了,不论远近,都会被拿来给仙长家佣工。”
行者听了众僧的话,不禁皱起眉头道:“想必那道士还有什么巧法术,竟能诱了君王?若只是呼风唤雨,也不过是些旁门小法术罢了,怎能轻易动得君心?”众僧纷纷点头,说道:“他不仅会呼风唤雨,还会抟砂炼汞、打坐存神、点水为油、点石成金等奇妙法术。如今更是大兴土木,兴建三清观宇,日夜对天地看经忏悔,祈求君王万年不老,故而将君心迷惑住了。”
行者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逃走呢?”众僧面露苦色,无奈地说道:“老爷有所不知,那仙长早已奏准君王,将我们的模样画成了影身图,在车迟国境内四处张贴。这地界宽广,各府州县乡村店集之处,都有一张和尚图,上面还有御笔亲题。若是有官职的人,抓到一个和尚,便可高升三级;没有官职的人,抓到一个和尚,就能赏赐白银五十两。因此,我们根本无处可逃。别说和尚了,就算是剪了头发的、秃头的、头发稀疏的人,也都难以逃脱。而且,这四下里的快手众多,缉事的人又遍布各地,无论我们如何躲藏,都难以逃脱他们的追捕。我们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得在此苦苦忍受。”
行者听闻此言,面色一冷,说道:“既是如此,那你们这些僧人死了也就罢了。”众僧闻言,赶忙回答道:“老爷啊,确实有人死去了。他们四处捉拿我们本地的和尚,总计约有两千多人。到这里后,我们忍受不了这种苦楚,受不了高温煎熬,耐不住寒冷,适应不了这里的水土,已经有六百多人死去,还有七八百人选择了自尽。只剩下我们这五百人还活着。”
行者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们没有死去呢?”众僧答道:“有的人想要上吊自杀,但绳子突然断掉;有的人拿刀自刎,却感觉不到疼痛;有的人跳河自杀,却漂浮起来不会下沉;还有的人服用毒药,身体却安然无恙。”行者听后笑道:“你们真是好福气,上天赐予你们长寿啊!”众僧哭丧着脸说:“老爷啊,您少说了一个字,应该是‘长受罪’啊!我们每天只吃三顿糙米煮成的稀粥。晚上只能在沙滩上露天休息。刚闭上眼睛,就会有神人前来保护我们。”行者疑惑地问:“难道是因为太辛苦,产生幻觉了吗?”众僧解释道:“并不是幻觉,而是六丁六甲和护教伽蓝前来保护我们。每当夜晚来临,他们就会前来保护我们。只要有快要死去的人,他们就会保护他,不让他死去。”
行者听后,心中暗暗发笑,自语道:“莫说老孙没有手段,预先神圣早就传播了我的名声。”他急忙抽出身来,敲打着渔鼓,告别了众僧,径直来到城门口,见到了道士。那道士迎着问道:“先生,哪一位是您的亲戚呢?”行者回答道:“这五百个都是我的亲戚。”两个道士笑着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亲戚呢?”行者答道:“实不瞒你说,我那顽徒,乃是花果山紫云洞八万四千铜头铁额猕猴王。”道士惊讶地问:“可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吗?”行者得意地说:“正是!正是!”道士们立刻恭敬起来,说道:“原来是大圣的高徒,失敬失敬!请随我进城。”行者跟着他们进了城,心中暗自高兴,心想这次又可以好好教训一下那些和尚了。行者道:“一百个是我左邻,一百个是我右舍,一百个是我父党,一百个是我母党,一百个是我交契。你若肯把这五百人都放了,我便与你进去;不放,我不去了。”
道士着急地说道:“你肯定是得了疯病,不然怎么会一时之间胡言乱语呢?那些和尚可是国王御赐给我们的,如果想要放走其中的一两个人,必须先向师父递交生病的证明,然后再补上死亡证明,这样才能算是完成手续。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呢?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而且不要说我家没有人可以使唤,就连朝廷也会怪罪下来的。他们经常会派遣官员前来巡查,有时候甚至皇帝也会亲自来点验,怎么能轻易放走这些和尚呢?”行者听后问道:“真的不能放走吗?”道士坚定地回答:“绝对不能放走!”行者连续问了三遍,见道士态度坚决,顿时大怒,从耳朵中掏出金箍棒,迎风轻轻一搓,便变成了碗口般粗细。接着他又晃了一晃,照着道士的脸狠狠一挥,可怜的道士瞬间被打得头破血流,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皮肤开裂,脖颈折断,脑浆四溢!
此时,滩涂上的僧人远远看见行者打死了两名道士,丢下了车子,急忙跑过来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打死了皇亲国戚!”行者疑惑地问道:“哪个是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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