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想:‘这真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时机。’
谁能想到她只是一开始单纯的良心发现。
突然想要关心一下她半夜三更不睡觉,发癫跑到楼上想要化身为空中飞人玩自由落体、最后大概率变成爆浆番茄的枕边前夫。
结果还没试探两句。
就要面对周颂年一连串的大破防质问。
以及他怨怼愤怒,幽怨含恨到恨不得掐死她的凶恶目光。
“月月,别打小算盘了。”
周颂年最恨她沉默的模样。
抿着唇,一言不发,那双莹润的眼滴溜溜乱转,仿佛一秒八百个小主意,让人恨不得凿开她的脑子,把里头那些小心思盘摸清楚。
他知道她肯定又在想着要怎么摆脱他。
或者给他戴几顶绿帽子。
周颂年恶毒地说:“不管你想什么,不管你要做什么,背叛我也好,想当个玩咖也好,我可以如你的意,但你也管不着我会怎么对付你的情人。”
“你有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我们迟早要一块拖着下地狱!”
“好吧。”
江月也懒得再挣扎。
周颂年力气是真的大,抵着墙、扯着她的衣领,把她都快提起来了,足尖垫着地。
“开放式婚姻的事情待会再说,反正你也接受了,以后我想找情夫我再跟你商量。”
江月很体贴地说:“为了保证你跟我的安全,颂年,你放心,我肯定会去找那些为了钱什么都能干的小白脸,这样你解决起来也方便点。”
周颂年被她气得额头青筋都暴出来了,眼尾泛红。
他嗤笑道:“江月,你可真是够狠心。”
也不知道这份狠心指的是对他。
还是指对那位被她犹如玩具般挑出来,玩完后又随手丢给周颂年泄愤的“小白脸”。
“谢谢周老师夸奖。”
江月觉得她只是青出于蓝,耳濡目染学会的这套技能。
然后顶着周颂年阴恻恻的目光,江月原本想要掰开他手掌的手,反而将手放到他肩膀上,像是一个怪异的拥抱。
“那些我们先不谈啦,颂年,不要生气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撒娇似的跟他说软话。
没办法,识时务者为俊杰。
周颂年眼看着情绪就不对,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快憋炸了的核聚变体,分分钟要人命。
他这几天失控的时候太多了。
江月真不想连续几天都得趴着睡觉,人生快乐很少,这种事就不要造成心理阴影了。
江月尽量去贴他,想用大面积的皮肤接触,缓解对方情绪,又温言软语:
“你能谈谈你为什么要上来吗?”
周颂年却松开,准确来说是推开了她。
“你不要再用这种模棱两可,左右摇摆的态度来对待我,江月,你不要以为我会一次次地上你的当。”
周颂年一反常态,平静下来,面色森冷淡漠:“每次事情不能如你的意了,你就要跟我玩冷暴力。”
“要我降低底线,心甘情愿帮你去找情人,花着钱还得供养着你踩在我的头上,然后任由你搜寻我的缺点,以此来进行抨击。”
周颂年想,或许江月真是他的药。
不然怎么解释她一贴近他,跟他说软话,他便忍不住要冷静下来,止不住地想要步步退让。
但有些事是不能让的。
他是人,是有高自尊,有自己的一套三观和行为准则的人。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很多年,力争上游不甘居于人下,掌控、抗压、决策是他的日常,调和、狡诈、互利是他的手段。
周颂年要是没有这份心性跟手段,也不会越过那么上一辈人直接成为周家的继承人,最近还逐步成为实际掌权者。
他但凡不是这样的人,没有这样的心性。
早去当什么洗钱艺术家,靠着脸跟履历娶个门当户对但掌权的老婆当软饭男了。
——圈内没本事、没能力的Trust Fund Baby都这样。
也轮不到江月今时今日来挑剔他。
周颂年不可能去做一条在女人面前摇尾乞怜、毫无自尊的扭曲舔狗。
连妻子的背叛都甘之如饴,在一旁端着毛巾随侍。
或许在江月想象里。
他还得夸她或者情夫一句:“你们做的真好,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陪她。”
人要是贱到那种程度还不如去死。
周颂年不会犯贱。
在他人生见闻里那些没有底线、没有原则的软体虫大部分死得很惨。
如果事情沦落到那种地步,周颂年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拿着真理在江月跟某个小白脸脑门上开洞。
然后抱着他冷却的洋娃娃一起去坐游轮。
最后两个人被螺旋桨搅合成一团永远分不开的泥浆。
“月月,你真的没有一点合作精神。”
周颂年严肃而冷漠地说:“这是我的错误,我太娇惯忍让你,让你觉得我没有底线,可以任由你随意拿捏,也让你完全不知道婚约里应该承担的责任跟义务。”
“可是你从来不要求别人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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