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那边有笔墨纸砚,你去把这五个人的详细情况全部写下来,包括他们的出身、喜好、三代亲族,还有,他们的五石散从何而来,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赵云暖不怒自威,赵廷瑞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是浪子啊,这种事情和他有关系吗?
“姐,我......人家的事,我也不知道啊。”
赵云暖:“先把知道的写出来,至于你不知道的,给你三天时间,查得清清楚楚,少动歪脑筋,你敢搪塞我,我就让三叔断了你的月例。”
浪子最怕什么?
当然最怕家里断了他的银钱。
赵云暖专戳软肋,赵浪子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搜肠刮肚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写出来。
在赵云暖的威压下,不到三日,那几人的情况便查得清清楚楚。
赵云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叫高国栋的名字上面。
此人有个妹妹,名叫高翠弦,在梁都有才女之称。
而高国栋少年成名,十二三岁便有诗作传出,那时都道高家出了一位天才。
可是高国栋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却仍是个童生,他连秀才也没能考上。
于是便有了传言,高国栋的那些诗作其实都是出自高翠弦之手。
高国栋凭着妹妹写的诗,赢来了名声,也赢来了高氏族里的重视,高氏一族对他倾力栽培,等着他蟾宫折桂,带旺全族。
随着一次次落榜,外面的传言越传越真,高国栋名声扫地,而高翠弦却与他恰恰相反,不但有了才女的名声,而且还得了一门好亲事。
高家只是三流小世家,高氏女即使能嫁进高门,也只能做个次媳。
而高翠弦却凭着她才女的头衔,嫁入吴地名门薛家做了嫡长媳。
大雍立朝之后的第一次科举,状元郎便出自薛家,薛家前前后后出过十几个进士,二十多个举人,其中还有一位状元一位榜眼,如今在朝中任职的薛氏子孙便有四人。
高翠弦当年嫁得风风光光,令梁地的闺秀们艳羡不已。
可惜好景不长,高翠弦嫁过去不到半年,夫君便过世了。
按理说,薛家这样规矩森严的世家大族,绝不会有让新寡大归的事情。
而高翠弦却未等孝满,便被薛家送回梁地。
虽然高家三缄其口,可是对于高翠弦的传言却从未断过。
有说薛大郎本就病重,高翠弦是去冲喜的,薛大郎却还是死了,薛家认定高翠弦病中带克,便把她送回了娘家。
还有说高翠弦耐不住寂寞,守孝期写春闺诗被婆家发现。
总之,高翠弦没出嫁之前就很有名气,大归之后名气更大了。
高氏族中对高翠弦非常失望,且,因为高翠弦,高家女儿的亲事全都受到影响。
族老们盛怒之下,把高翠弦送进了道观。
高翠弦在道观里的日子苦不堪言,她在快要熬不下去时,让哥哥高国栋给赵廷暄送过一封信。
信里是一首诗,诗中道尽她的落迫孤苦和无处倾诉的无奈。
可是高翠弦的运气不太好,这封信还没送到梁王府,便传出了老梁王的死讯。
高国栋来吊唁时,把那封信交给了赵廷暄,若是以前,赵廷暄少不得会送些钱物过去,可当时那种情况,他哪里还有心思怜香惜玉,再说,他和高翠弦也是在诗会上遇到过一两次,那时他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高翠弦比他年长,两人并无交集。
高翠弦给赵廷暄写信这件事,赵云暖是知道的。
不过当时这封信就被赵廷暄扔到一旁了,赵云暖便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赵廷瑞查到的这些消息里,却对这对兄妹的近况写得非常详细。
就在一年前,也就是赵廷暄进京之后,高翠弦便再次扬名,高国栋把她在道观中的诗作整理刻印,刚一上市便抢购一空,那些曾经追捧过高翠弦的公子哥儿们蜂拥而至,争先恐后要把佳人救出牢笼。
高家觉得这样不行,迟早会闹出丑事,于是便将高翠弦嫁给了一个年近五旬的老秀才做了填房。
那老秀才虽然屡试不第,可却家境殷实,他崇尚魏晋之风,放浪形骸,且还喜服五石散。
没过多久,高国栋和高翠弦兄妹也沾染恶习,但他们不以为意,自认这是名士之风。
高翠弦既然已经嫁人有了夫家,高家便对她撒手不管了,而那位老秀才不知是不是有特殊癖好,不但高家兄妹在他的庄子里举办诗会茶会,而且还放任高翠弦与其他男子来往。
高家兄妹经常举办诗会,邀请过赵廷瑞,赵廷瑞没敢去......他虽然自封浪子,可其实却也心中有数,他出身皇室,很多场合,不是他能去的。
但是赵廷暄要回梁地的消息传出之后,高国栋几次三番向赵廷瑞打听消息,询问赵廷暄何时回来。
赵云暖又看了其他几人的资料,最后目光还是落在高家兄妹的名字上,
她叫来两名暗卫:“盯着高家兄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几日过去,这几天里,赵廷暄一天也没有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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