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荣华富贵，一边是性命之忧；
一边是九族人头，一边是性命之忧；
一边是文人风骨，一边是性命之忧。
如何抉择？
一鞭，两鞭，三鞭……
越来越痛，越来越承受。
钱益也越来越挣扎。
最后，意识逐渐模糊，仿佛看到死神在招手。
“陛下，你真的害苦了老臣！”
呢喃完这句，彻底昏死过去。
大昭。
时景动用了一点点黑科技，所以对钱益的动静了如指掌。
听到这句，嘴角忍不住抽搐：这难道不是钱益应得的？
若非他和异族勾结太深，最了解那边的情况，也不至于连个替代的人选都没有。
十筒很惊奇。
【钱益竟然跳出剧情！】
【世界线中，他献媚异族，蛮夷入侵时，调虎离山大景的军马，以至于京城都差点被攻破。】
【绕是赵业气运深厚，也割地赔款才逃过一劫。】
【后来事情败露，赵业把他挫骨扬灰才解气。】
“经历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这不是很正常？”
【不一样。】
十筒认真运算后反驳，【钱益真的不一样，苟命这个意识深植他的骨髓，已经成为本能，无论各种境遇，都会优先选择。】
时景托住下巴，“还有一种可能，他昏迷太快，没来得及背刺。”
一石一统继续观察。
钱益醒来，伤口已经处理好，婢女送来汤药和饭食后，告诉他晚上大王设宴招待贵客。
他就是那个贵客。
强撑着身体将信将疑的赴宴后，契丹王这次的态度与刚见面时截然不同。
礼贤下士，平易近人。
“考验左相，实属无奈之举，还望钱老海涵。”
无奈个屁！
你就是故意的。
蛮夷未开教化，果然不是好东西。
心里骂骂咧咧不停，钱益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不满，反而格外恭敬温顺。
“大王说笑了，您用心良苦，谈何海涵？”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大王看重老臣才如此行事。”
“老臣都明白的。”
闻言，契丹王大笑出声，“钱相不怪本王就好。”
“大景生你养你，你的宗族，你的家产，你的名望全都仰仗大景。”
“契丹虽好，但是到了这边一切都要重来。”
“正常人不可能如此行事。”
“未免贼人混入契丹，本王只能用点小手段。”
还有一点，契丹王没直接说。
自己国家都背叛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能背叛大景，也能背叛契丹，谁知道是不是别人派来的奸细？
“老臣都明白，谢大王宽慰。”
“本王果然没看错你。”
契丹王很满意钱益的态度。
“左相有大才，汉人失去你是他们的损失。”
说完，摆正坐姿，“钱益听命。”
“微臣在。”
“本王任命你为南枢密使，专门处理汉人的相关事务。”
钱益感激涕零地跪下去，“谢大王信任。”
“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大王知遇之恩，老臣永世铭记。”
“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契丹王还是不敢信任钱益，又试探了几次，始终没有抓住钱益任何马脚。
还被钱益蛊惑，决定与其他异族联合南下攻入中原。
契丹王野心勃勃，“本王要俘虏赵皇，让中原彻底见识契丹铁骑的威力。”
“本王要大景不仅翻倍岁贡，还要另外割让两座城池。”
钱益一脸愤慨，“两个城池不够，五个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太轻松。”
“建议大王亲自指挥大军进攻，速战速决，赶在年前踏破京城。”
“有道理。”
没多久，契丹王被俘虏了，成为大昭将士的战利品。
钱益趾高气扬地走到契丹王面前，不顾形象拳打脚踢。
“狗东西，你也有今天！”
“契丹兵强马壮又如何，还不是成了我大昭囊中之物。”
“敢打我钱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完，他立刻下令，“来人，给我砍掉他四肢，小心点别弄死，回头还能换点钱用。”
“大昭？”
契丹王敏锐地抓住重点，“中原什么时候换了皇帝？”
“跟你无关。”
说完，像战胜的公鸡那样，昂首挺胸离开。
钱益的能力不容小觑。
他在契丹混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打听的情报却很全面。
上到契丹王多少小妾子嗣，下到契丹普通百姓一年收入几何，以及历年岁贡怎么处置，契丹国库在什么地方……
“陛下说的对，拿我的连本带利吐出来，听本相指示，从契丹王私库开始搜查，一个铜板都别放过，全拉回京城。”
战事顺利，前线捷报接踵而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辆辆装满物资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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