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朝廷派兵围剿,我们得先稳住阵脚。”
尔朱兆皱眉道。
世隆点头:“不如先推举长广王元晔为主,名正言顺,再攻洛阳。”
元晔是前中山王元英的侄子,性格急躁,但颇有胆识。
他一听尔朱氏要拥立自己,立刻来了精神。
“好!既然诸位推举,我便登基!”
元晔兴奋地拍案而起。
于是,他自立为帝,改年号“建明”。
随即封世隆为尚书令,尔朱兆为大将军,皆赐王爵。
世隆的堂兄度律为太尉,天柱长史彦伯为侍中。
徐州刺史仲远也被封为车骑大将军,兼任尚书左仆射,统领徐州大行台。
消息传到徐州,仲远大笑:“好!既然新帝登基,我自当响应!”
他立刻召集部下,厉声道:“传令三军,即刻起兵,与洛阳会合!”
就这样,仲远率军遥相呼应,与尔朱氏约定,共同进兵洛阳。
骠骑大将军尔朱天光正带着贺拔岳、侯莫陈悦在关陇一带行军。
忽然,尔朱荣被杀的消息传来。
天光眉头一皱,立刻下令:“南下,去洛阳!”
他手握重兵,心里却另有打算。
这时,魏主派朱瑞前来安抚,加封天光为侍中、仪同三司,兼领雍州刺史。
表面上看,这是恩宠,实则试探。
天光心里冷笑,转头对贺拔岳道:“皇帝这是怕我们造反呢。”
贺拔岳沉吟片刻,道:“将军打算怎么办?”
天光眯起眼睛:“不如让皇帝自己跑路,咱们另立新君。”
贺拔岳一惊:“这……风险不小。”
天光摆摆手:“无妨,先让朱瑞回去传话,就说我们忠心耿耿,只想面见圣上,替尔朱荣讨个公道。”
朱瑞一走,天光又暗中指使手下上书,谎称自己“心怀不轨”,请朝廷提防。
这一招,够狡猾。
魏主接连收到两份截然不同的奏报,心里直犯嘀咕:“这天光,到底安的什么心?”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给甜头,加封天光为广宗王,以示安抚。
另一边,长广王元晔也派人来拉拢,封天光为陇西王。
天光捏着两份诏书,嘴角微扬:“两边下注,总不会亏。”
与此同时,尔朱荣的侄子尔朱兆正率军杀向洛阳。
他自恃勇猛,目中无人,唯独对一个人有所忌惮——高欢。
他提笔写信,派人快马送去晋州:“高欢,随我一同进京!”
高欢展开信,眉头紧锁。
身旁的心腹问:“主公,去吗?”
高欢冷笑一声:“尔朱兆狂妄愚蠢,竟敢造反,我岂能陪他送死?”
他提笔回信,寥寥数语:“山蜀未平,恕难从命。”
信使一走,高欢望向远方,喃喃道:“尔朱家,气数已尽了。”
尔朱兆率军南下,直抵丹谷,与源子恭的军队对峙。
两军相持不下,战云密布。
此时,尔朱仲远也从徐州北上,攻陷西兖州,活捉刺史王衍。
消息传到洛阳,魏主大惊,连忙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尔朱氏来势汹汹,该如何应对?”
魏主忧心忡忡地问。
城阳王徽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愿兼领大司马,统领内外军务,以抗强敌。”
魏主点头,当即下旨:“好!朕命你全权调度,再派郑先护为大都督,与贺拔胜一同讨伐仲远!”
然而,郑先护对贺拔胜心存疑虑。
他私下对亲信说:“贺拔胜曾依附尔朱氏,未必可靠。”
于是,他将贺拔胜的军队安置在营外,不予重用。
贺拔胜得知后,心中愤懑:“我为国效力,竟遭如此猜忌!”
不久,郑先护率军抵达滑台东境,与尔朱仲远相遇。
两军交战数次,郑先护却始终不肯增援贺拔胜。
最终,官军大败。
贺拔胜怒火中烧,咬牙道:“既然朝廷不信任我,我又何必效忠?”
当夜,他率部投奔尔朱仲远,反攻郑先护。
郑先护措手不及,仓皇败逃,最终投奔梁朝。
南路战败的消息传回洛阳,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北路的源子恭也陷入困境。
“报!崔伯凤将军战死,史仵龙开城投降!”
探子急报。
源子恭大惊失色:“什么?
史仵龙竟降了尔朱兆?”
部下劝道:“将军,大势已去,不如速退!”
源子恭咬牙道:“撤!”
他带着残兵败将,狼狈逃回洛阳。
洛阳城内,风声鹤唳。
百姓惊恐不安,朝臣束手无策。
“连源子恭都败了,尔朱氏岂不是要攻进洛阳了?”
有人低声议论。
魏主面色苍白,喃喃道:“难道天要亡我大魏?”
城阳王元徽是个庸碌无能之辈,既不懂兵法谋略,又吝啬钱财,不肯犒赏将士。
久而久之,军中人心涣散,无人愿为他效命。
这天,魏主元子攸召他商议军情,忧心忡忡道:“尔朱兆兵势汹汹,朕担心他们随时可能渡河攻城,爱卿可有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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