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周文育、侯安都率领一万水军,浩浩荡荡杀向王琳。
大军刚到武昌,守将樊猛早已投靠王琳,见势不妙,弃城而逃。
侯安都正想乘胜追击,突然接到陈霸先称帝的诏书。
他握着诏书,眉头紧锁,叹道:“这下完了,我们师出无名了。”
原来,侯安都是西道都督,周文育是南道都督,两人互不统属,军令不一。
士兵们分帮结派,常常闹矛盾。
大军行至郢州,王琳部将潘纯陀早已严阵以待。
城楼上箭如雨下,安都的前锋步兵死伤惨重。
“岂有此理!”
安都怒不可遏,立即下令攻城。
可连攻数日,郢州纹丝不动。
这时探马来报:“将军,大事不好!
王琳亲率大军已到弇口,要断我军后路!”
安都急得直跺脚:“传令下去,停止攻城,全军转向沌口!”
周文育闻讯赶来,两人在帐中商议。
“如今腹背受敌,该如何是好?”
文育忧心忡忡。 安都咬牙道:“只能先避其锋芒。我留沈泰守汉曲,咱们主力去沌口。”
文育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但愿沈泰能守住。”
就这样,梁军匆匆撤围,只留下沈泰一支孤军驻守汉曲。
走到半路突然遇上顶头风,船队被吹得动弹不得。
文育率军赶来会合,与王琳隔江对峙。
王琳占据东岸,梁军屯驻西岸。双方按兵不动,僵持数日。
终于,战鼓擂响,两军战舰列阵交锋。
可偏偏东风骤起,巨浪翻滚,直扑梁军船队。
“不好!
风浪太大,船要撑不住了!”
一名梁军士兵大喊。
话音未落,梁军战船的帆樯纷纷折断,船舵失控,战船在浪中打转,根本无法迎战。
王琳军却顺风而行,战船如箭般冲来,士兵们跳跃如飞,杀声震天。
“快撤!”
文育急令,但为时已晚。
他和安都来不及躲避,被王琳军生擒。
偏将周铁虎、徐敬成、程灵洗等人也纷纷被俘。
只有沈泰留守汉曲,听闻败讯,急忙撤军,侥幸逃回。
霸先刚刚登基,就遭遇偏师惨败。
“唉,这恐怕是天道不容,才降下此祸啊。”
军中有人叹息道。
这也是老天爷看不惯那些作恶的事,所以才给这样的警告。
王琳一见到文育这帮将领,脸就沉了下来。
他拍着桌子骂道:“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帮叛军?”
文育等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可周铁虎偏偏是个硬骨头,他脖子一梗,反唇相讥:“将军这话说的,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放肆!”
王琳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把这逆贼推出去砍了!”
刀光一闪,周铁虎的人头就落了地。
在场的将士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王琳杀人,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文育和安都等人被一条长长的铁链锁着,关在了船舱最里头。
王琳特意派了自己的心腹太监王子晋看着他们。
船行到白水浦时,文育悄悄对王子晋说:“王公公,您要是肯放我们一马......”
他压低声音,“我们回去后,定有重谢。”
安都也凑过来帮腔:“就是就是,您在这船上当差,能有什么出息?
不如......”
王子晋的眼珠子转了转,显然动了心思。
当天夜里,他假装要钓鱼,偷偷把文育他们装进小船。
“快走快走!”
王子晋紧张地东张西望,“王将军正在睡觉,你们可别弄出动静。”
文育等人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上了岸。
他们钻进茂密的草丛,像蛇一样悄无声息地往前爬。
“咱们往东走,”安都小声说,“回都城去。”
几个人在草丛中匍匐前进,连大气都不敢出。
月光照在草叶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远处,王琳的船队还静静地停泊在水面上,谁也不知道犯人已经逃走了。
陈霸先正坐在大殿里发愁呢。
突然有人来报,说全军覆没了。
他手里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陛下别急!”
太监赶紧上前收拾,“文育将军和安都将军回来了!”
陈霸先一愣:“他们不是战死了吗?”
这时,文育和安都灰头土脸地进来了。
两人“扑通”跪下:“臣等无能,请陛下治罪!”
陈霸先一拍桌子:“你们还有脸回来?”
但转念一想,又笑了:“回来就好!
朕赦免你们,官复原职。
不过得戴罪立功!”
文育感激地磕头:“谢陛下!
臣定当肝脑涂地!”
这时,王子晋也回来了。
陈霸先大喜:“晋儿立了大功,重重有赏!”
消息传到王琳耳朵里,他气得直跺脚:“好个王子晋!
放跑了我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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