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景子瑜高声大叫。
皇后叫来禁军和身旁的两个亲信嬷嬷“把太子送回寝殿,沐浴更衣,再找两个清白貌美的送去服侍……殿里点些欢宜香吧。”
“母后!母后!你要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瑜儿,母后不会害你的,都是为了你好!”景帝要他去参加婚礼,皇后就必须在此之前把他的‘毛病’改好。
“咚!”朱漆宫门轰然闭合。
传旨:“太子殿下要安心养病,东宫即日起闭门谢客。”
……
紫檀御案上的茶盏应声而碎,飞溅的瓷片在地上弹起又跌落。景子璎收了消息就赶去了东宫,却被禁军拦着。他无奈只能来找皇后,被告知“娘娘正在午睡,还请殿下稍等片刻。”
他就这样在这花厅里坐了许久,坐到外面的大雨暂时停了,夕阳要出不出的从浓重的乌云缝隙里窥探缝隙,找到一丝机会也想透出些许橙光。他衣服是湿的,被体温烘着,烘得他周身的皮肤都冰凉发颤,此刻又饿又冷,又担心景子瑜的情况,整个人都是呆滞、混乱、充满怒气的。
“皇后娘娘还没有起来吗?那本王只能去找父皇了!”他入宫前就猜到这次‘出事’大概是与景帝有关,被皇后的人故意拖着他就几乎能完全确定了。景子璎作势要走,刚起身就听见皇后的声音。
“子璎这是怨本宫起得迟了?”
“儿臣不敢。”景子璎咽下喉头腥甜。
惊雷炸响在琉璃瓦上,雨幕顺着飞檐泼洒而下。皇后突然冷笑“太子近期与英王走得倒是很近啊。”
皇后像个接受不了自家优等生突然进入叛逆期的固执家长。她不承认是自己教育方式的错误、不能自责是因为对孩子关心的不够多,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心尽力给了孩子最好的物资、最大的关怀,自我感动的觉得已经为了孩子牺牲了太多。可景子瑜还是离经叛道了,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继续孝顺、懂事、听话,他突然就忤逆、对抗、抵触了,一点不像当朝太子。可哪有什么突然的转变,硬要给这样的转变找一个原因,那就一定被人带坏了!而景子璎就是那个‘坏孩子’!
若不是他整日带着个男倌厮混,景子瑜怎么可能会动了这样的心思!
皇后是下了决心要给景子瑜‘报仇’,于是明知道他衣服湿透还让人撤了碳炉开了窗子,势必要给景子璎些颜色看看。看着景子璎白着一张脸,唇色都是乌青的,心里有些隐隐的痛快。
她本想打发了景子璎,突闻门外苏嬷嬷喊着“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
……
狂风撞开雕花槅扇,暴雨裹着太子的嘶喊砸在金砖地上。管事嬷嬷给他的熏香里加了剂量,又灌了碗和合汤,可一个时辰过去了,景子瑜满眼血丝、周身大汗自流,鼻息里全是浓重的气息,硬是将两个白嫩的宫娥赶了出来。
“都给我滚!”喊完这一声他连手指都是酥麻的,再拿不出一点力气。
见他脱力,苏嬷嬷抓住可乘之机,唤来三名宫女、嬷嬷竟胆大包天的将当朝太子捆绑在床榻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给本宫放开……”
“殿下就心疼心疼娘娘吧,她为了您可是整晚整晚的不能安眠。”
“娘娘给殿下选的都是极标致的,一个环肥风韵、一个清瘦可怜,您试一试保准喜欢!”另一个嬷嬷说。
却换来景子瑜一口唾沫。
几个老婆子算起来也是看着景子瑜长大的,平日里倚老卖老觉得自己年岁大、资历足,对其他宫婢欺辱谩骂都是家常便饭。今日本就是听皇后娘娘下了旨意的,她们不敢不从;心里更觉得男人喜欢男人本就是如同‘恶鬼附身’般,阴阳混沌、伦理不合,是大凶大恶的事。心里本就带着鄙夷,却被太子身份限制不敢欺辱,如今被这一口唾沫星彻底啐掉了那薄如蝉翼的昔日情面,三人发了狠,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了好几种腌臜的催情香药…
那两名被选中的宫娥本就是没经过情事的单纯丫头,起初听说选她们是要伺候太子的,未来若有孕就是陛下第一个皇孙,封为侧妃也不无可能。两人还觉得自己运气好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羞红了脸答应下来。可看到眼前景象,两人再单纯也查出不对劲来。太子这样分明是被迫,事毕后自己被厌弃甚至还要被降罪责罚,背一个勾引太子的罪名,死都不能干净清白还要连累家人。二人哭着求嬷嬷放过自己,说自己福薄伺候不了主子,一个性子烈的当场就撞了墙。
人命是小,没完成皇后交代的事才是大,嬷嬷们没了主意才让苏嬷嬷来请皇后。
进了殿没曾想英王也在,她一肚子说辞没了倾吐的地方,支支吾吾的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够了!”皇后猜到是景子瑜那边出了问题,抓起桌上鎏金瓶砸向盘龙柱,迸溅的金屑擦过景子璎额角,“摆驾!"
景子璎哪管皇后阻拦,跟着又折回东宫,只是这一次他们不是在前厅而是到了太子寝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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