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5月，南宁吴圩国际机场的私人停机坪上，卓西度的湾流V型公务机已经准备就绪。他刚刚结束与广西自治区领导的会面，承诺的百亿教育捐款让在场的官员们无不惊叹。但此刻，卓西度的心思早已飞到了三千公里外的北京。
"卓总，飞机二十分钟后起飞。"助理轻声提醒道。
卓西度点点头，目光却仍盯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一组复杂的数据流，来自卓氏游戏公司最新上线的"元宇宙"用户行为分析。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进他的脑海——如果能让机器像人类一样从海量数据中自主提取规律，而不仅仅是执行预设程序...
他猛地站起身，差点撞翻了空乘刚端来的咖啡。"给我纸笔！快！"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
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航程中，卓西度完全沉浸在算法的世界里。餐食原封不动地放在一旁，空乘人员不敢打扰。他写满了二十多页草稿纸，构建出一个多层神经网络架构的雏形——机器可以通过大量样本训练自主调整参数，逐层抽象出数据背后的规律。
"深度学习..."他在最后一页纸上重重写下这三个字，指尖因长时间握笔而发白。
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时已是深夜。卓西度没有回他在国贸的顶层公寓，而是直接让司机开往位于中关村的卓氏研究院。凌晨两点十五分，人工智能研究所的保安惊讶地看着集团董事长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
"召集'太初'项目组所有人，一小时内到1号实验室集合。"卓西度的声音不容置疑，"告诉赵刚院长，就说我们找到钥匙了。"
太初1号实验室是卓氏集团最核心的研发场所，采用生物识别和电磁屏蔽设计，连保洁人员都需经过严格审查才能进入。当项目组的十二名顶尖科学家睡眼惺忪地赶到时，发现卓西度已经在白板前站了近一小时，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学符号和算法流程图。
"各位，从今天开始，我们进入封闭开发。"卓西度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三个月内，我要看到能自主学习的'太初'系统。"
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首席算法工程师林寒推了推眼镜，小心地问道："卓总，您是说像去年IBM'深蓝'那样的专家系统吗？"
"不。"卓西度敲了敲白板，"深蓝只是暴力计算，我要的是真正的智能——能像婴儿一样通过观察世界学会下棋，而不仅仅是记住所有可能的走法。"
接下来的日子，太初1号实验室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卓西度吃住都在研究院，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以上。他亲自参与每一行代码的审核，与团队争论神经网络层数的设置，调试反向传播算法的参数。有几次争论过于激烈，隔壁实验室的人以为他们在打架。
七月初的一个凌晨，当其他人都已疲惫睡去，卓西度和林寒仍在调试最新版本的训练模型。突然，监控屏幕上的曲线出现了异常波动。
"等等...别动！"林寒突然按住卓西度要去重启系统的手，"它在自我修正！"
只见代表错误率的红色曲线开始缓慢但稳定地下滑，而他们并没有调整任何参数。系统正在自主优化内部节点间的连接权重——就像人脑通过经验自我改进一样。
卓西度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打开测试界面，输入一组全新的手写数字图片。系统准确识别出了每一个扭曲变形的数字，准确率达到98.7%，远超当时公开文献中最好的87.2%。
"我们做到了。"林寒的声音有些哽咽，"真正的机器学习..."
卓西度却已经转身走向另一台电脑："还不够。先在测试图像分类任务，然后是语音识别，最后是自然语言处理。我要知道它的泛化能力边界在哪里。"
当晨光透过实验室的防辐射玻璃洒进来时，团队其他成员陆续醒来，发现他们的老板和首席工程师满眼血丝却精神亢奋。测试结果显示，这个被卓西度命名为"太初-深度思维1.0"的系统，在识别文字和固定的符号（比如表情包）上的表现已经接近人类小学毕业的水平：它能看懂普通的文章和文字聊天，包括理解表情包！
卓西度叹一口气，心道：“可惜，它还不会识别图像！要不然，就可以实现我前世心中那个……”
十月中旬，卓西度在上海总部宣布成立"卓氏智能"子公司，专门负责AI技术商业化。
"才刚开始。硅谷、柏林、东京、班加罗尔、特拉维夫——明年在这些地方都要建立研究院分院。启动'全球智慧'计划，年薪百万美元起，我要挖来每个领域最顶尖的十个人才。重点攻计算机图形识别！"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马云。
"老卓，有个事情你得知道。"马云的声音罕见地严肃，"雅虎的杨致远下周要来杭州，他提出想见你。另外...美国商务部刚刚发布了一份报告，提到ASML的技术转移问题。"
卓西度眯起眼睛。北风掠过楼顶，吹乱了他的头发。1999年的第一场雪，悄然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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