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
王处长身后忽然跳出一个头戴瓜皮帽的瘦子。
这人长得尖嘴猴腮,一双三角眼中透着狡黠与阴险。
只听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哼,上个月你家徐天亮在赣北游击队的驻地里一待就是好几天,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一直默默观察着局势的古之月定睛一看,心中暗叫不好。
原来这个瘦子正是怀化军统站的情报科长,此人一向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古之月刚想开口替徐天亮辩解几句,却见周大眼早已怒发冲冠,
他顺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扁担,如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朝着那群士兵猛冲过去,口中大骂道:
“你们这些狗日的东西,抓人居然连黄历都不看!
今天算你们倒霉!”
紧跟在周大眼身后的赵金锁见状,
也毫不犹豫地掀起了两张长条凳,
向着那些士兵砸去。
一时间,驻地门口鸡飞狗跳,
尘土飞扬,混乱不堪的场面让人眼花缭乱。
赵金锁怒目圆睁,手中的刺刀猛地一挥,只见寒光一闪,
王处长头上那顶精致的礼帽瞬间就被挑飞到半空中。
“你山东爷爷在此!哪个龟孙敢动?”
他扯着嗓子吼道,声音震耳欲聋。
王处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的手下们见状,纷纷迅速地拔出腰间的驳壳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赵金锁等人。
其中一人高声喊道:
“缉私总队竟敢包庇共党!”
“啪”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枪声骤然响起,一颗子弹闪电般射向天空。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周围乱糟糟的人群,立刻都蹲了下去,一下子安静下来。
几个警察立刻冲上来,想抓住徐天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天亮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
他用仅剩的一只手臂紧紧地勾住屋檐,
然后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他断腕处缠着的绷带犹如一条灵活的蛇,迅速地缠住了一名冲过来的警察的脖子。
“项老哥教过,这勒人的法子真好使!”
徐天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时,二楼传来一阵急促的布鞋声。
原来是孙总队长听到动静赶来了。
这位来自合肥的长官领上两颗星的中将军衔震慑全场,只见他单手扶着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混乱的场面。
“上校!王处长,这是唱的哪出啊?
咱们可都是兄弟队伍,
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跑来我这儿闹事,总得给我点面子吧?”
孙总队长的语气虽然还算客气,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满和威严。
然而,王处长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枪口一转,直接指向了徐天亮,厉声道:
“他要是共党,你这面子能值几个钱?
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说罢,几名警察便如狼似虎地朝徐天亮扑了过去。
就在这紧张时刻,一直沉默不语的古之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那带有三分戏谑的苏北口音在空气中回荡:
“长官,您抓人之前也不先查查人家的底细吗?”
说着,他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轻轻地晃了晃,接着说道:
“徐天亮……”
“古少尉!”
孙总队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一边用手捂着嘴,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宋部长的电报还放在机要室里,你赶紧过去取一下……”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王处长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忍耐不住,狠狠地一甩袖子,大声喊道:
“来人啊!把他给我带走!”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冲上前去,将徐天亮粗暴地推搡着往前走。
就在徐天亮被推着经过古之月身旁的时候,后者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快速说道:
“记得告诉我爹,让他把那箱珍藏的普洱茶寄过来,我的肚子可还等着开张呢。”
说完,古之月若无其事地冲徐天亮眨了眨眼。
此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但怀化公署内却是灯火通明。
孙总队长手里紧紧攥着宋部长刚刚发来的回电,
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不停地转着圈儿。
只见他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念叨着:
“娘希匹,这个老狐狸竟然狮子大开口,
非要五千块现大洋才肯发话!这可如何是好啊……”
而另一边,古之月也从外边走了回来,
却悠然自得地躺在一把破旧的竹椅上,嘴里轻轻哼着婉转悠扬的淮剧小调。
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嘴角微微上扬,
然后毫无顾忌地将双脚高高架在了办公桌上。
看到孙总队长如此焦急不安的模样,古之月不禁笑出声来,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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