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别墅·深夜**
林昭坐在床边，手里攥着药瓶，指尖微微发颤。
张起灵背对着她，黑色T恤半褪至腰间，露出肩背交错的伤痕。最新的一道横贯左肩，绷带拆开后，伤口边缘仍泛着不自然的暗红——是陈皮阿四手下那把淬了毒的匕首留下的。
“会疼。”她小声说，棉签沾了药水，却迟迟不敢落下。
“无妨。”他的声音低沉，脊背肌肉在灯光下绷出锋利的线条。
林昭深吸一口气，轻轻将药水点上去。张起灵的肩胛骨微微一动，但呼吸依旧平稳。
“你总是这样……”她忍不住抱怨，指尖虚虚悬在伤口上方，“明明会疼，却从来不说。”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窗外雨声淅沥，水珠顺着玻璃滑落，像某种隐秘的计时器。
林昭忽然俯身，嘴唇轻轻贴上那道伤痕。
张起灵的背脊骤然绷紧。
她的吻很轻，像一片雪落在烧红的刀锋上，转瞬融化。唇下的皮肤滚烫，带着药水的苦涩和血的铁锈味。她能感觉到他瞬间停滞的呼吸，肌肉绷紧又克制的震颤。
“林昭。”他嗓音沙哑，带着警告。
她没有停。
第二下吻落在伤口边缘，比第一下更慢，更烫。她的指尖虚扶在他腰侧，能清晰感受到他骤然加速的心跳，隔着皮肤，震得她掌心发麻。
张起灵突然转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灯光下，他的眼睛黑得惊人，像深渊里燃起的暗火。林昭仰头看他，嘴唇还沾着一点药水的湿痕。
“为什么？”他问，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力道重得几乎留下红痕。
“因为……”她轻声说，“我想记住你所有的伤。”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下一秒，天旋地转。林昭被按进床褥，张起灵的手垫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他的呼吸灼热，带着压抑已久的侵略性，却迟迟没有落下。
“你会后悔。”他低声道。
林昭抬手，指尖描摹他锁骨上那道箭伤：“张起灵，我吻过你的伤口了。”她望进他的眼睛，“你还要我等多久？”
闪电划破夜空的那一秒，林昭看清了张起灵眼中翻涌的暗潮。他撑在她上方的手臂绷出凌厉的线条，喉结滚动时落下的阴影像一道未愈的伤。
"张起..."她的呼唤被雷声碾碎。
他突然松开钳制，起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她散落的发丝。三步之外，他背对着她整理衣领，手指在扣到锁骨那颗纽扣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睡觉。"
这两个字比窗外的冰雹还冷。林昭撑起身子，看到他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抽烟，青白烟雾里他的轮廓像幅洇湿的水墨画。
【宿主...】系统小心翼翼地出声，【根据生物扫描，他的肾上腺素水平刚刚——】
'闭嘴。'
林昭光脚踩在地板上，木质纹理的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爬。她伸手拽住他烟灰色的袖口，布料下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
"你明明..."她的指尖碰到他掌心未愈的刀伤，"也会疼。"
烟灰簌簌落在窗台上。张起灵转身时带起淡淡的沉香味，右手却抬起虚虚隔开距离，是个保护性的防御姿态。
"你不懂。"他碾灭烟蒂，火星在指尖熄灭的样子像某种隐喻，"我要的不是今晚。"
雨声忽然变得很远。林昭看着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突然明白了——他在用最笨拙的方式践行最高级的爱：把欲望熬成守护，将占有欲化作克制。
"那我等你。"她松开手，往后退到安全距离，"等到你觉得...唔！"
突如其来的黑暗吞没了话音。停电的瞬间，她被揽进一个带着硝烟味的怀抱，后脑勺稳稳垫在他掌心。
"别动。"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尖，"配电箱在地下室。"
林昭在黑暗里数他的心跳。原来这个能徒手拧断粽子脖子的男人，心跳声也会乱得不成章法。
当备用电源亮起的刹那，张起灵已经退到三步开外，仿佛刚才的拥抱只是黑暗制造的幻觉。只有她肩头残留的温度证明那不是错觉。
"去睡。"他走向书房，黑色身影快要融进门框阴影时突然停住，"...把袜子穿上。"
林昭低头看着自己光裸的脚，突然笑了。原来最极致的占有欲，是连你赤脚踩地板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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