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芝看出来了,小姐怪怪的。
见到陆盛楠疾步出门,她赶忙也转身跟出来。
“小姐,小姐。“
她一面追,一面喊。
谁知,前面小姐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快!
翠芝干脆提高了嗓门,继续喊,“小姐,小姐,你慢点呀!”
陆盛楠败下阵来,她回头,唬着脸看向翠芝。
“晚饭的驴肉火烧,你也别吃了,这么大嗓门,明显你也不饿!”
“啥?”
翠芝被说懵了,这都哪跟哪啊?怎么突然扯到晚饭上来了,还是她盼了几日的驴肉火烧?
“回去!”
陆盛楠一扭身,又快步走了。
翠芝闭了嘴,默默追上小姐,再没言语。
屋里陈锋倒是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小姐,倒是个有趣的主子,吓唬奴才用驴肉火烧。
他想想,又笑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过了三日。
这三日里,陆盛楠多半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除了三餐过去堂屋陪爹娘用饭,基本没有出门。
陈安倒是每日都会过来,他们的相处也越来越自然。
陆盛楠越发觉得陈安被教养得极好,不仅行为举止进退得当,而且学识也远远超过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多时候,她在心里都自叹不如。
“陈安,你的学问,是私塾先生教的?”
“嗯。”
陈安吃着翠枝从街上买的焦糖麻花,点头应着。
“那一定是个很有学问的先生。”
陆盛楠一面做着手里的绣活,一面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还行吧。”
陈安丢了手里的麻花,半伏在桌上,把玩起面前的茶盅,他发现陆家的东西都很讲究,即便是个茶碗,上面的图案也是寻常难见的。
“应该是我这个学生比较聪慧!天生丽质。”他说罢,反过身冲陆盛楠咧嘴一笑。
陆盛楠斜眼横他,眼里也是难掩的笑意。
接着,她像往常一样,问起陈锋的病情。
“今日已经下地行走了,马大夫都吃惊他怎么恢复那么快。”陈安说道。
陆盛楠笑,“马大夫可有再问起跛足道人?”
“问,次次都问,让我说得再详细些。”陈安喝了口茶,答得漫不经心。
陆盛楠倒是很有兴致,“你怎么回的?”
“我帮他使劲回忆,把跛足道人右脚的破鞋破了几个洞都告诉他了。”他坐直了身子,答得一本正经。
“但,能不能见到,就看他的造化了。”
最后这句,陈安说得竟然满是同情。
陆盛楠终于没绷住咯咯笑出声来。
这时,门口有小丫头通传,“夫人来了。”
陆盛楠收了笑,起身跟陈安一起迎了李氏进来。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李氏眉眼含笑地问,她也更喜欢陈安了,这孩子嘴甜得很,每次都能把她逗得开怀。
陈安就把马大夫的事绘声绘色地讲给李氏听。
李氏听完,也是乐得不行。
“促狭鬼!”陆盛楠走过来,轻轻点点陈安的额头。
陈安无所谓地一笑,终是没忍住还是偏头躲了躲。
李氏笑过了,来交代正事。
“我听说你兄长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老爷的意思,我们后天就出门,不能再等了。”
“嗯。”陆盛楠和陈安异口同声回道。
他们也觉得要尽快出发了,陆盛楠怕路上太赶,陈安怕逗留太久会夜长梦多。
李氏见他们没有二话,交代了要尽快收好箱笼,就起了身。
临出门,他回身跟陈安交代:
“明日我们一同吃个饭,你兄长能来就一起来。”
“嗯,我回去问问兄长。”陈安笑着回道。
陆盛楠莫名其妙就生出些紧张和焦躁,她再拿起绣活,就怎么都下不好针了,连着几针都觉不妥,还是悻悻丢开。
“陆姐姐,你怎么了?”陈安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狐疑问道。
“没什么,在想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走。”陆盛楠敷衍答道。
“小姐,小姐!”翠枝激动地跨进门,“阿福要生了!”
陆盛楠立刻两眼放光,两步就到了翠枝面前。
“怎么说?怎么知道要生了?”
“它趴在窝里,哼哼唧唧的,李婶说要生了!”
“有人照顾它吗?”
“李婶说,狗不用管,自己会生!”翠枝笑得憨憨的。
“走,看看去!”陆盛楠拉起翠枝出了门。
“哎,我也去!”
陈安这才弄明白,原来她们口里说的阿福,是条要生产的狗。
等到了门廊下,但见一个四方小窝,四面用砖头垒了两尺高,其中一面还留了进出的门洞,小窝顶面一半加盖了木板屋顶,留下的一半,刚好可以看到窝内的情景。
阿福正懒懒趴在窝里的被褥上,看上去十分疲惫。
“阿福!”陆盛楠蹲下身子喊它。
阿福闻声,抬头看到是陆盛楠,扭着身子就想起来。
陆盛楠赶忙按住它,摸着它的头安慰,“没事,我陪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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