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香混着忍冬花,"她忽然低头嗅了嗅药篓,"和三百年前我配错的安神汤一个味道。"指尖忽地触到龙尾某片松动的鳞,那里藏着她幼时用红绳系的平安结。
陆昭突然握住她采药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当年你说要取龙心做药引..."掌下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其实每夜子时,这里都为你空着取血的时辰。"
沈墨白的药碾突然迸出火星,照亮他袖口暗绣的忍冬纹:"就像某人总在寅时三刻校准天工仪,"他碾碎的药草升起青烟,幻化成小满深夜伏案配药的侧影,"只为让永动核的蓝光映满某间竹舍。"
夜露突然凝成雨珠坠落,林小满腕间银镯迸出虹光。三人同时伸手去接雨滴,却在光影交错间触到彼此指尖。陆昭的龙尾鳞片霎时泛起孔雀蓝,沈墨白傩面内侧的忍冬花渗出蜜香,而她药篓里的夜交藤突然开出并蒂黑白双色花。
【星河棋盘】
沈墨白在观星台布下琉璃棋盘,三百六十一枚棋子皆刻着年月日。林小满执起"庚子年霜降"那颗,棋子突然映出陆昭在雪夜剜鳞的场景;陆昭指尖的"丙午年谷雨"子则显出沈墨白血绘星图的画面。
"永动核不是泄露,是有人故意打碎容器。"沈墨白忽然将黑子按在"丁未年中秋"格,棋盘霎时浮现小满濒死时散落的发丝,"那些发丝里缠着量子密钥..."
陆昭的龙爪突然扣住棋盘边缘:"所以你才用傩面藏起天工仪坐标!"龙血顺着棋盘纹路流淌,竟补全了苏挽星未写完的公式。公式闪烁的刹那,林小满腕间银镯突然解体,化作星尘裹住三人。
星尘中浮现出幼年竹楼。七岁的小满正踮脚给陆昭系红绳,十岁的沈墨白躲在梁上偷塞杏脯。画面流转至三百岁寿宴,醉酒的龙君将逆鳞压在圣女枕下,而天工阁少主在《四时花令》里夹进带血的婚书。
"原来量子纠缠是..."林小满忽然抓住两人手腕,将他们掌心贴在自己胎记上。胎记遇龙血与松烟墨,渐渐显成"永结"篆文。观星台突然坍塌成银河,无数个时空的他们从星子中走来,将红线系在同一段忍冬藤上。
【烬中诺】
晨光撕开夜幕时,林小满在灰烬堆里扒出半截焦木。陆昭的龙尾缠着湿透的《璇玑图》,沈墨白傩面碎成七块,每块都映着不同年纪的小满。
"当年月娘烧尽藤匣时说..."她忽然将焦木按进心口,木屑竟生根抽芽,"'烬天地,可藏不可说'。"嫩芽瞬间长成忍冬藤,缠住陆昭的龙角与沈墨白的腕骨,花苞里坐着三个指尖相触的小人。
陆昭突然咬破指尖,将龙血抹在她眉间:"那龙族禁术里最重的誓言..."血珠凝成金锁坠入藤根,"是让逆鳞随爱人轮回。"
沈墨白拆开傩面系带缠住三人手腕:"天工阁最高机密..."系带化作银丝渗入血脉,"是把量子核刻进主魂,好隔着时空护一人。"
藤蔓忽然开出透明花,花心托着枚竹膜折的同心结。林小满吹落结上星尘,露出幼时三人在竹简上刻的婚约:"那圣女殿最深的秘密..."她将同心结拆成三段,分别系上龙鳞、傩面碎片与银镯残片,"是把真心分作两半,再等岁月酿成圆满。"
竹海在霞光里翻涌成金涛,某个藏在时空裂隙的琉璃盏终于盈满。盏中沉睡着月娘未饮尽的合卺酒,酒液倒映出的不是过往,而是无数未来中他们并肩的背影——龙尾与袍角相缠,银镯共星图辉映,忍冬藤在发梢结出千千岁。
【藤铃惊梦】
竹楼檐角的铜铃突然自鸣,十二串忍冬藤编的铃铛同时转向北方。林小满掀开枕边暗格,发现陆昭昨夜雕的竹兔眼睛泛着龙血光——那对红玛瑙竟是永动核碎屑裹着沈墨白的星砂。
"昭哥哥的龙鳞..."她指尖触到竹兔腹部刻着的《璇玑图》残句,忽然被身后温度笼罩。陆昭的龙尾缠住竹梯,逆鳞故意刮擦她垂落的发梢:"三百年前你说要拿龙鳞当砝码,称一称永动核的善恶。"
沈墨白的声音从药柜深处传来:"结果某条龙剐下七十二片逆鳞..."他掌心的星砂漏突然倾泻,砂粒在空中拼成当年场景——林小满捧着血淋淋的龙鳞哭到昏厥,却不知陆昭将她的泪珠凝成了腕间银镯。
"而某位天工阁少主,"陆昭的龙尾突然卷住沈墨白手腕,"用星砂篡改了她的记忆。"逆鳞映出沈墨白深夜伏案的身影,他在《四时花令》每页夹层里,都用隐形药水写满"莫忘"二字。
【药香织誓】
林小满在回廊煎药,药吊子里煮的却是陆昭的断角和沈墨白的傩面残片。忍冬藤突然从炉火中窜出,缠住她手腕往心口引。沈墨白端着星盘走近,盘中二十八宿竟是用杏脯核镶嵌而成。
"圣女可知永动核真正的密钥?"他忽然引她指尖按向"心宿二",杏脯核裂开露出微型竹简,"是你七岁那年,在龙君逆鳞上刻的平安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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