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方大陆的交谊舞,在华悦记忆中确是没有学过的。
他虽跟着玄都和母亲洛夭学过舞蹈,但那更多都是独舞,需双人配合的舞倒也不是没跳过。
在新年祭典将结束的尾声,他负责的工作大多已经结束,剩下不打紧的善后程序只需交给手底人处理就好。
之后,就是他难得的私人时间了。
幸久并非年年都会来,若是有要事在身,他们可能好几年才能碰上一面;
更别提塞缪尔了,自家义弟身为西方大陆,伊甸教会麾下〖原初七人众〗的队长,更是几乎见不到人,只能通过书信往来。
忙,忙点好啊。
很多时候,华悦总觉自己就像个空巢老爷爷,只能守着空落落的院子,一个人盯着桃花树在那灌酒。
桌上是展开的书信、屋角堆着随信送到的精美礼品,这些外物到底是抵不过人带来的生气——
华悦知道的,离别总是比相聚更多的,他身为转换者总得适应这种日子。
可若是幸久到访的话,这个庭院就会短暂的热闹起来,喝的酒味道也会更好些,反正怎样都比他独自一人独饮要愉快。
华悦会与他一块,开上好几坛自己前几年酿的好酒,再各自斟上满满一碗。
他们就嬉笑着,说道途中各自碰上的趣事、之后再替对方治疗下分别期间身体内的暗伤。
等兴致高了,就一同拔剑出鞘舞上一段,让清冽的剑鸣声驱散微醺的醉意,在隐绰的火光下相视一笑。
华悦想,这双人舞剑应当算的上交谊舞的一种吧。
应该?若是从交谊舞本身为拉近双方关系的作用来看,他想剑舞应当是能算在其中的。
毕竟他和幸久在一块跳的时候,一点也不觉拘束、麻烦,他们优秀的肌肉控制能力,足够支撑心血来潮的动作变动。
至少不会像自己与这位老师如今的状态,华悦平静的想着——他还得费神去控制自己的力气,免得把对方熨烫平整的衬衫抓皱。
但很显然,西方的交谊舞,这种会与舞伴进行手对手的直接身体接触,无疑是比剑舞更亲密的交流。
反正他与幸久舞剑的时候,是连彼此衣袖都不会触碰的。
“……华悦小先生,你又出神了。”
“啊,抱歉科里老师。”
耳旁是科里老师又一次无奈的提醒声,视线中,是老师胸口衬衫袋装的怀表链。
纯银的链条随着他们的动作轻晃着,带着微不可察的响声,折射了头顶暖黄吊灯的余晖。
像是被有些相似、却截然不同的光源刺到了眼,华悦立刻回过神来,随即下意识眨了眨眼轻垂首道歉。
老师有些郁闷,但看在这少年尤其迅捷、顺畅的学习进度上。
他到底没再多说什么责怪的话,只轻叹息一声结束了最后的谢幕动作。
毕竟是来自丰缘的人,对于卡洛斯独特的交谊舞文化不太习惯也正常,礼仪老师深吸口气自我安慰着。
交谊舞,这是一种需舞伴双方全身心投入的演出,就算是临场做戏也需配合的体面活动。
罢了,只要华悦正经场合下别出神、不踩别人脚,话少点就少点吧。
训练时走神算什么,这少年就是走神都能一步不错的跳完,又何尝不是强悍实力的表现呢。
“我们已训练一个时辰了,夏桐老爷也吩咐下人送来了下午茶,午休时间后再继续女步的学习吧。”
“好,那便麻烦科里老师了。”
门外适时响起了侍女轻叩门扉的声音,礼仪老师将胸口的怀表取出,看了眼时间后,便笑着为短短一上午的课程做了总结。
“您的动作有力、动作衔接也恰到好处,看得出您的底子很不错,可是小的时候学过其他的舞种?”
抛开华悦偶尔会走神的毛病不看,就从对方的能力上来说,他是很满意这位临时学徒的天分的。
这会便也趁着侍女布置桌子、摆放甜品的时候,试着从其他方面磨合下彼此的默契。
科里教过很多贵族的子女,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大多彼此认识,偶尔也会私底下互通有无,看看各家族后代的能力和品性。
他确实也教过许多颇有天赋的子嗣后代,但华悦这样一教就会,堪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还真不多。
最开始接到夏桐的电话时,他本以为这是一次对他教学水平的考验,甚至做好了对双方来说都是段难熬时光的准备。
毕竟,以他过往经验来看,华悦这类从前从未接触过礼仪课的小白,就是蹩脚的模仿也是比不过其他学生的。
意外的是,华悦对此适应的非常好,给他的印象也完全不输大家族的孩子,这令科里很惊讶也很欣慰。
“嗯,我小的时候有学过其他的舞种,所以基本功应该是没问题的。”
华悦坐在练功房里的沙发上,在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水后,就半垂着眼帘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礼仪老师的话。
『啊,有点无聊,那个深林队所知的情报都都挖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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