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小公主脸上笑容稍稍收敛了些,眼珠子心虚地滴溜溜地直打转,俏生生的两颊边忽地染上一抹红晕。
实际上,她也好疑惑。毕竟,她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唳雪怎么还会判断不了呢?
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眠关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也很正常。你们想想看,将军当时刚遭受了刺链之刑,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像被烈火灼烧般疼痛难忍,恐怕早就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了。所以,对于是否受到侵犯这种事情,她可能真的无从判断。”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李嬷嬷的通报声:“殿下,将军醒了。”
南宫离听闻,急忙奔向苏唳雪的房间。
看到她来,那要强不要命的人拼命坐起身来,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虚弱地笑了笑。小公主见状,眼眶泛红,赶忙跑过去握住她的手,将人揽到肩头。
将军清冷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当她视线不经意间落在王婉身上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只见王婉已经换下了丧服,重新穿上了平日里那套淡雅的紫色衣衫。
"我......究竟睡了多久?云儿的后事……”她声音颤抖着,心中万千伤怀,致使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南宫离见状,赶忙俯身吻了吻她烫得吓人的额,轻声安慰着:“小雪,莫要忧心,一切有我呢。唐云将军的后事我已料理妥当,追封为怀化将军,立碑做传,婉姐姐作为未亡人,享二品诰命之俸养。你还病着呢,快不要胡思乱想了。”
苏唳雪心知,这安排确是再无不妥,即便她亲自操办,怕也做不到如此体面周全。
小丫头长大了,俨然能独当一面,天地广阔,大可放胆施展拳脚,却心里还念着她。
然而,面对心上人再温柔不过的触碰,她却再也接受不了。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苍白如雪的面容瞬间泛起一抹红晕,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躲开这种亲近,口中嗫嚅道:“殿下,臣……乃不洁之身,实在当不得您如此厚爱......”
“小雪,乖,你没事,没事……别躲我了。”
南宫离不知该怎么安抚这一直试图逃避她的人儿。
文王妃敛起衣摆,向病榻上的人深深长跪,满脸愧疚地说道:“将军,我对不起您。”
南宫离转过头,道:“王妃起来说话。”
“我还是跪着吧……比较踏实。”文王妃瘪瘪嘴,惭愧道。
虽然是她理解有误,但这个误会她也解释清楚了,屈尊特地跟王婉过来一趟,仅仅只是担心苏唳雪不相信,想要配合着再把事情澄清一番。
然而,当她亲眼看到眼前病容凄惨的人,心中顿时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之情,恨不得把头给埋到地底下去。
书上说,过刚易折,想必就是这般了。
当年凉州城舞剑成风的人,看着她不停地奔波,落得一身是伤,任谁瞧见都会不忍心起来。
苏唳雪听完来龙去脉,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王妃不必过于自责,此事并非您之错。”
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像是还陷在过去痛苦的回忆中。
南宫离察觉到,轻轻将人又往怀里揽了揽,柔声道:“小雪,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莫要再折磨自己。你于我而言,永远都是最重要之人,无关其他。”
这不动声色的人实际上比她要伤心得多的多,只不过经历过战火的淬炼,灵魂中比她要刚强许多。
文王妃抬起头,眼中既愧疚又带着一丝坚定:“将军,我愿为您做任何事以弥补我的过错。您若有所用,尽管吩咐。”
苏唳雪强撑精神,苦笑一声:“王妃言重了,若没有您仗义援手,殿下幼妹早已不存,而我也没法子再面对她。”
南宫离转头看向文王妃:“王妃今日前来心意已至,先行回去休息吧。这里我陪着小雪就好。”
众人告退,房中只剩她们二人。
“殿下,可以把臣放下了。”怀中人闷声道,带着一丝恳求。
然而,南宫离却将她抱得更紧了,牢牢锁在怀中,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口中喃喃道:“唔,我舍不得。”
“殿下,您还是把我放下吧。”苏唳雪再次轻声说,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和焦急。
可小公主依旧不为所动,反而将头埋进她颈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气,有些痴迷地低语道:“小雪,我没法蒙住占有你的心,小宝宝在你怀里我都会嫉妒。”
“殿下,求您了,松手。”
冷不丁“叭嗒”一声,一滴泪从她颊边落下,砸在南宫离心上,好响!
“小雪,你!”
“殿下,我……”
苏唳雪心中感慨万千,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
人心顽固,如同沟壑,天下悠悠之口随时可能将她们吞噬。但望着坚定如初的小丫头,她心肠又不可避免软了下来。
“小雪,别这样。”南宫离捧起她满是泪痕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似乎想要拭尽那双含冰带霜的眸子里化出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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