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宣武场出来。
薛桐知道林知聿就追在他的身后,故意走得飞快。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稍微离远了一点,他又立刻停下来等着。
如此反复。
一会儿直到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了,他疑心是自己走太快林知聿跟丢了。可随即又灰心丧气地想到,或许林知聿根本就不在乎他,说不定早就离开了。
薛桐撇了撇嘴,想了想,还是转身又认命原路返回找过去。
刚转过一个拐角,迎面撞上来的人影将他吓了一大跳。
看清来人,薛桐眼睛亮了亮,面上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当是谁呢。跟着我干嘛?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呢。这次不管你有什么借口,我都不可能轻易原谅你……”
薛桐喋喋不休,冷不防被林知聿抱住了。
耳边是久违又熟悉的埋怨,让林知聿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仙山上的岁月仿佛一幅斑驳褪色的古画,只有关于薛桐的一切还是历历在目。
“……师弟,对不起。”
刚才还神情激愤的人,竟一下子哑了火。
薛桐无声地苦笑一声,转而回抱住了师兄。
他满腹的委屈。
林知聿曾给他透露过有朝一日要离开天虚宗的决定,薛桐早做好了准备,他知道师兄终会飞向更广阔的天地。只是他不能接受林知聿离开后,未有只言片语传给他。
让他担忧,又让他惦记。
仿佛师兄离开后,便彻底将过去的所有丢弃,连他也不例外。
他觉得难过。
他应该是要埋怨林知聿的,但薛桐又不得不承认,他对林知聿的担心和期待逐渐盖过了他心中的怨念。少年时长久的陪伴,除师尊之外,薛桐早已将林知聿视作了最重要的人。
片刻的温情后,薛桐毫不客气地推开林知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了,解释吧,干嘛离开之后就杳无音讯,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林知聿语塞,心虚道:“我想等变强一点再见你……不能总是让你为我出头。”
薛桐早猜到了是这个答案,他叹了口气。
薛桐问起当年林知聿离开天虚宗的细节缘由。
只因林知聿未完成拜师礼,他离开后,天虚宗的弟子登记堂未正式告知于众,其中细节不得而知了,于是关于林知聿离开的消息便众说纷纭。
薛桐去过拂光殿,想来是有什么隐情,包括拂光殿的小童,皆是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
林知聿三言两语说起当年之事。
听完后,薛桐当即大怒。
越说越心疼:“太过分了!我就知道,清远仙尊竟然如此偏向纪尘……我相信师兄。师兄离开得好,拂光殿那种地方,不值得你继续待下去……”
林知聿想到了在记忆石中看到的东西。
虽说他已经懒得再与那些人分辩当年之事的对错,但设计他的,他定要讨个结果。
但是……
他的实力还不够。
纪尘是气运之子,且不说他受到天道的庇护,光是以宫淮对纪尘的重视程度,要想对付纪尘,至少也得先过了宫淮那关。
更别提还有寸步不离守在纪尘身边的顾景之和江奕……
……
不久后,云别也寻了过来。
他看见林知聿与薛桐亲密地站在一处,只吃味地默不作声将林知聿拉到身边。
薛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人看得这样紧?
坏心眼的想,若是云别知道,自己方才还和师兄抱在一起了,得气成什么样子。
薛桐十分正式地打量了云别好几眼。
长得是不错,虽然比不上师兄。
虽然满口花言巧语,但比拂光殿的人,好太多了。
还算行。
薛桐赞赏道:“刚刚知道护着师兄,还算不错。”
云别被他挑剔地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他可看见了薛桐对他翻的白眼。
除林知聿之外的人,他向来懒得琢磨。
云别转头对着林知聿,欢欢喜喜地问道:“哥哥方才看我比赛了吗?厉不厉害?”
薛桐毫不客气道:“不好意思哦,师兄先来看的我。”
云别扫了他一眼,这会儿才是真的怒了。
夜幕落下。
云别神秘兮兮地说起他还有重要的事,让林知聿先一步去明月楼。
明月楼的沉香醉名扬大洲,每日都有从各个地方而来品酒的客人。
入了夜的明月楼更是热闹。
除了名酒、歌舞,楼中的灵食更是一绝。
林知聿到了明月楼,才知道此次酒宴,除了白日里的他们一行人和御兽门的人,城主还宴请了其他人。
林知聿跟着引路的侍从往后厅的方向而去,一路的装饰更为奢华,想来后厅便是招待贵客的地方。
前面带路的侍从突然停了下来。
林知聿左右看看。
这明显还没到地方。
他抬眸看去,原来走廊的柱子后面,倚着一道人影,像是等候多时。
看见他们,人影挥了挥手,明月楼的侍从立马心领神会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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