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鸢满脸堆笑,拿着直板夹,从安妍脑门上一骨碌拽下去。
“嗷啊啊啊…”
后台,安妍顿时发出大鹅般的叫声。
“我说姑奶奶,这头发不烫不行吗?你快把我拽成尼姑了…”
“不行,你家白素贞一头大波浪啊。”
宁鸢翻了个白眼,更用力地用直板夹拽着安妍的头发。
“可我是自然卷啊…那你演什么?”
宁鸢抖了抖自己身上青绿色的衣服。
“看不出来吗?小青啊。”
安妍无奈摇摇头,边刷财经新闻,边看着镜中自己的样子。
毕竟白蛇传是古装话剧,服化道很还原。
她一身白色长裙,水袖飘扬,只画了淡妆,眉如远山,眼含秋水,肤若凝脂。
活脱脱一副古典美人的腔调。
“我说安大小姐啊,你这样一点都不会化妆的女孩子,真的是稀有品种啊…”
宁鸢长长叹了一口气,放下眉笔。
“好了。”
安妍站起身,晃着袖子转了一圈。
“姑奶奶,饶了我吧,我真不会演话剧啊,到时候笑场了怎么办…”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妍这边还在说着,宁鸢已经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呃…”
看清来人,安妍也不免有些无语。
“法海…咳咳,确实像法海,这个电饭煲内胆你拿好,别掉下去…”
她无奈扶额,看着远处人影。
“凭什么?法海我演,许仙就让瞿同学演,不行不行,我要演许仙…”
张旭坤满脸愤慨。
“哎,你别打扰人家小两口…”
宁鸢推开他,顺便撸了一把他的脑门。
张旭坤原本就是寸头,都不怎么需要剃,就能完美cos法海。
“啧,你,脑子有病啊…”
安妍和张旭坤同时对着宁鸢翻了个白眼,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那个…妍姐…”
走廊处,高挑身影缓步而来。
瞿渊一身青衫,头戴纶巾,拿着卷竹简,俨然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少年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看着却丝毫没有许仙的文弱之感。
“可以嘛,比之前好多了。”
安妍笑嘻嘻凑上去,扯了扯他头上的纶巾。
“哎,这才对,平时别老闷着,参加点社会活动,培养培养兴趣爱好。”
她的小弟,总不能看上去像个抑郁症患者吧。
对瞿渊的态度,三分之一来源于他父亲的资源,三分之一来自他自己的心理素质和能力。
另外三分之一…
一穷二白,处事孤僻,永远是独来独往的少年,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
这或许是不少一批,所谓社会精英们的通病了,总想扶一把自己从前的影子。
“一会好好演昂,别多想,我会配合你的。”
安妍咳了咳。
“吻戏记得借位,你会借位的吧,搂着的时候别真亲上去。”
“OK!”
场下,林巧倩招了招手。
她是话剧的编剧,加导演组成员,顺便来探探自己这位舍友的八卦。
“白蛇传,第一幕,断桥相遇,喜结良缘,action!”
灯光骤亮,“西湖断桥”前。
听着“千年等一回”的歌词,安妍心里直冒鸡皮疙瘩。
旁白响起,身后的银幕上,也浮现出点点滴滴细雨落下的景象。
“小娘子,你的…珠钗…掉了…”
二人身后,瞿渊一身青衫,微喘着气跑上来,手里正拿着一支钗子。
“啊,谢…谢谢…”
安妍没来由有些紧张,伸手接过首饰,脚趾扣地地念着有些羞耻的台词。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小生姓许,单名一个仙字,临安人士。”
瞿渊倒是很放的开,微一拱手:“小生斗胆,敢问姑娘…”
他话还没说完,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配角冲上来,贱兮兮开口。
“哎呦,这不是许大夫吗~”
“许大夫,还有心思在这聊天呢,我家闺女生了病,您快去看看吧!”
看着瞿渊被七手八脚地拉走,安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看这小子演戏,还挺有趣。
灯光微暗,幕布拉上,待到再拉开时,已是在舞台中心放了长得像船的塑料道具。
背后的银幕,也在此时变换出西湖的样子。
“小官人,真巧啊,又见面了…”
安妍此时,已经差不多调整过来,但想到接下来的戏份,还是忍不住脊背发凉。
她朝着“船”上的瞿渊,挥了挥手。
“既如此有缘,不知今晚,可否请小官人赏脸,一道游湖?”
“缘分到了,自然求之不得。”
瞿渊笑了笑,缓缓上前,伸出手。
安妍微愣,随即轻轻伸手,搭在他的手上,身子轻颤。
这还是她重生以来,除了名利场上,第一次认真和异性牵手。
“唉,可惜啊,上辈子都没正儿八经谈过对象,别说握手了,要是老子还是男的…”
安妍撇撇嘴,脑海中浮现自己开着敞篷跑车,拉着学姐逛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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