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接过陶罐,欲言又止:"大人不进去坐坐?"
许延年摇摇头,目光扫过院内那扇紧闭的房门。窗纸上映着微弱的灯光,想来是杜安点的夜灯。他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里面安睡的身影——她一定累极了,才会睡到现在。
"让她好好休息。"许延年轻声道,转身离去。
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路上。许延年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佩剑剑柄。今日虽然没有陆昭阳协助,但案情还是有了重大进展。只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就像一壶好茶少了那抹回甘。
太傅府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许延年推门而入,却见父亲徐景松正在庭院中赏月。
"回来了?"徐景松捋须微笑,"听说你今天抓到了重要人犯?"
许延年点头:"陈明德已经招认与郭永安之死有关,但幕后主使尚不明确。"
徐景松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你那位神医朋友今日没来帮忙?"
"她..."许延年喉结滚动了一下,"她昨夜出诊救人,太过劳累,儿子让她休息一日。"
"哦?"徐景松眼中闪过笑意,"我儿何时学会体恤人了?"
许延年耳根发热,借口公务繁忙匆匆告退。回到自己院落,许义已经备好了热水。沐浴更衣后,许延年坐在书案前,提笔记录今日案情。写着写着,笔尖不自觉地在纸上勾勒出一个熟悉的侧脸——眉如远山,鼻若悬胆,唇线分明却不过分硬朗。
许延年猛然回神,连忙将那张纸揉成一团。烛火摇曳,映得他脸上明暗不定。他想起白日里赵将军那句"少年神医",想起杜安说她回来时"手都在抖",想起她施针时专注的眉眼...
胸口那股陌生的酸涩感又涌了上来。许延年吹灭蜡烛,和衣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一片银辉。他望着那片光亮很想知道,此时的安仁坊小院里,那个人是否已经醒了?有没有喝他送去的药?是否...也正望着同一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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