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长风攻打陆地上的清军,清军反而划着船攻打江华到来了。
海浪拍打着甲串津的沙滩,潮水退去,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沙地。
远处,黑压压的船影从海平线上浮现,如蝗虫般向江华岛逼近。
“快!再快!”前锋清军将领嘶吼着,长枪狠狠戳进浅水,试探着深度。
“哗啦——”一名清兵纵身跃入海中,海水仅及腰间。他狂吼一声,挥舞长刀,率先冲向岸边。
“轰!”舢板重重撞上沙滩,无数清兵蜂拥而下,踏着浅水冲锋。
然而,前排的清兵猛然停住脚步。
沙滩上,赫然堆叠着一排排沙袋,构筑成简易的防御工事。
“是明军的沙袋!”有经验的老兵脸色骤变。
——他们认得这东西。
——这是李长风部队的标志性防御工事!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撕裂了海风。
“嗖——”炮弹划破长空,如黑色流星般砸向清军船队。
“轰隆!”
一艘舢板瞬间被炸得粉碎,木屑与血肉横飞,船上的清兵甚至来不及惨叫,便被炸成碎块。
“啊——”惨叫声四起,海水被染成暗红。
“砰!砰!砰!”
紧接着,连绵不断的炮声响起,炮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嘶——”清军将领硕托和扎巴脸色骤变。
“是明军!是李长风的炮!”扎巴惊恐地大喊,“快退!有埋伏!”
硕托面容扭曲,眼中闪过不可置信。
——明军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不是应该在陆地上吗?
然而,此时船队已经挤成一团,根本无法撤退。
“轰隆!”
一颗炮弹直接砸进扎巴身旁的船只,一名白甲兵的头颅瞬间被削飞,鲜血喷溅数尺。
另一发炮弹贯穿船尾,整艘船剧烈摇晃,随即倾覆,数十名清兵落水,挣扎哀嚎。
第一轮炮击过后,清军已有七八艘船被击沉,上百人死伤,海水里漂浮着残肢断臂。
“不许退!”硕托猛地拔刀,厉声咆哮,“全军进攻!冲上去!”
扎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简直是送死!
但硕托已经疯了。
他自幼被父亲代善虐待,成年后又被排挤,军功被压,爵位被削。
——这一次,他不能再败!
——败了,就什么都没了!
“冲!冲上去!”他嘶吼着,亲自跳下船,涉水冲锋。
清兵见主将如此,只得咬牙跟上。
然而,他们刚冲上沙滩——
“轰!轰!轰!”
第二轮炮击降临!
炮弹如死神镰刀般横扫船队,又有十余艘船被炸碎,鲜血染红了整片海域。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清兵如割麦子般倒下。
两轮炮击,清军已折损三百余人,却连明军的影子都没见到!
“散开!散开!”扎巴大喊,试图减少伤亡。
清兵们分散冲锋,终于逼近了守军阵地。
——前方,沙袋工事后方,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弓箭手!放箭!”清兵怒吼着,箭雨呼啸而出。
“嗖!嗖!嗖!”
朝鲜守军缩在战壕里,躲避箭矢。
扎巴心中稍安——如果只是朝鲜兵,他们还有胜算!
然而,就在清兵冲进五十步时——
“砰砰砰!”
连绵不绝的铳声骤然炸响!
明军从战壕中探身,手中火铳齐射!
“扑哧!扑哧!”
前排清兵如遭雷击,瞬间倒下一片!
“躲!”明军指挥官赵德勋大吼一声,明军迅速缩回战壕。
“铮!铮!铮!”清军的箭雨紧随而至,钉在沙袋上,发出密集的撞击声。
赵德勋冷笑一声,从碉堡中探出头,再次下令——
“装弹!再放!”
“砰!砰!砰!”
第二轮齐射!
清兵如割草般倒下,鲜血浸透了沙滩……
硕托浑身是血,仍在疯狂冲锋。
扎巴却已绝望——他们根本冲不上去!
——这不是普通明军!
——这是李长风的战术!
“完了……”扎巴喃喃道。
而就在这时——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铁甲巨舰缓缓驶来,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残余的清军……
“撤!快撤——”
扎巴的嘶吼淹没在炮火声中。
清军彻底崩溃了。
前有朝鲜火铳兵疯狂齐射,后有铁甲舰的炮口缓缓转向海岸——那艘名为“镇海”号的钢铁巨兽,此刻正碾碎浪涛,如洪荒魔神般逼近。
“上船!回船上!”硕托满眼血丝,刀尖指向退潮后裸露的滩涂。
残存的清兵丢盔弃甲,跌跌撞撞冲向搁浅的舢板。有人被尸体绊倒,立刻被同伴踩进血泥;有人跪在浅水里徒手刨沙,妄想将船推出浅滩。
扎巴一脚踹开扒住船舷的伤兵,冲船夫咆哮:“划!快划出去!”
船桨疯狂搅动,却只溅起浑浊的血水——退潮后的海水不足半尺深,船底死死卡在泥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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