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悦学着他的动作，却不小心碰断了根花枝。
"啊！"
"没关系。"他从背后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轻轻扭断多余的侧芽，"这样营养才能集中到果实上。"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耳膜，"就像我这些年，所有心思都..."
上官悦转头看他，嘴唇擦过他脸颊。
自动喷淋系统突然启动，水雾从头顶洒下，两人瞬间被淋得半湿。
"冷夜枭！"
"意外。"他憋着笑用袖子给她擦脸，毛衣吸水后紧贴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腰线。
上官悦鬼使神差地戳了戳他腹肌，被他捉住手腕按在栽培架上。
"上官小姐，"他低头逼近，水珠从发梢滴在她唇上，"这是在考验我的自制力？"
远处传来工作人员此起彼伏的"冷总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上官悦笑着推开他，却被拽进旁边的工具间。
昏暗空间里，冷夜枭湿漉漉的睫毛近在咫尺。
"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他声音沙哑，"找到你不止是因为杂志。"
他从钱包夹层取出张皱巴巴的机票——五年前从法兰克福到上海的航班，日期是她大学入学那天。
"在校门口看了你一整天，看你搬行李、买奶茶、和室友说笑..."他拇指摩挲她泛红的耳垂，"那时候就想，我的小女孩过得很好，不该打扰。"
上官悦心脏揪痛。
她想起大一那年总感觉有人在图书馆窗外看她，还当是错觉。
"那为什么现在又..."
"看到财经杂志说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冷夜枭抵着她额头，"想到我的小女孩要独自面对那么多豺狼虎豹，就坐不住了。"
工具间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屏息听着工作人员走过。
狭小空间里，草莓香混着彼此呼吸，上官悦突然发现他锁骨纹身沾了水后微微发亮。
"会变色的特殊墨水。"冷夜枭捉住她乱摸的手，"温度超过三十七度就会显现心形图案。"他意有所指地看她一眼，"比如现在。"
夕阳西下时，冷夜枭带她来到花房最里侧的隔离区。
恒温箱里单独种着几株草莓，枝头挂着形状奇特的果实。
"这是..."
"心形草莓。"他打开防护罩，小心剪下最完美的那颗，"嫁接了三十二种野生莓才稳定的品种。"
清水冲洗后，鲜红的果实在他掌心像颗跳动的心脏。
上官悦刚要拿，冷夜枭突然单膝跪地。
夕阳穿过玻璃在他轮廓镀上金边，他举着草莓的样子比任何钻石都耀眼
"上官悦。"他声音有些抖，"二十年前你给了一个孤儿姓名，十二年前我弄丢了你，现在..."他托起她戴着四叶草手链的左手，"可以让我用余生补偿吗？"
草莓甜香在唇齿间爆开时，上官悦尝到了咸涩的泪水。
分不清是谁的，就像分不清剧烈心跳属于谁。
她踮脚环住他脖颈，听见他胸口同样震耳欲聋的鼓动。
"利息翻倍。"她咬着他耳垂说，"每天一颗心形草莓。"
玻璃门外，偷看的工作人员们发出小小欢呼。
林夕的声音格外清晰："我就说那盆草莓苗是求婚用的！"韩翊辰的吐槽紧随其后："冷夜枭你把我设计的喷淋惊喜用在这种地方？"
晚霞满天时，两人坐在花房顶楼看星星。
上官悦窝在冷夜枭怀里玩他的衣扣："所以'7&3研究所'早就计划好了？"
"嗯。"他把玩着她的发梢，"从在德国植物园打工开始，每存一笔钱就买块玻璃。"指着远处闪烁的灯光，"那片玻璃是硕士论文奖金，那边是第一次投资分红..."
上官悦翻身跨坐在他腿上，四叶草胎记贴着他锁骨纹身："冷先生，现在该收利息了。"
夜风拂过草莓田，惊起几只萤火虫。
玻璃映出的剪影里，两个身影久久相拥，像两株终于找到彼此的草莓苗，在春风里舒展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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