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渐歇,细密的雨丝被夜风吹散,留下湿冷的空气在泰陵外的荒坡上盘旋。泥泞的小径蜿蜒向前,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草根下渗着暗红的血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与湿土气息。
队伍踉跄前行,靴子踩在泥泞中发出“啪啪”的闷响,血水混着雨水顺着衣角滴落,在身后拖出一道道猩红的痕迹。
天边雷鸣渐远,低沉的回响如龙脉深处的叹息,震得地面微微颤动。风声夹着低沉的呜咽,像是禁军残魂在黑暗中游荡,透着一股不散的怨气与肃杀。
董文翊走在队伍最前,刀锋斜握在手,雨水顺着刀身淌下,冲刷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刀尖在泥泞中划出一条细线。他肩头的血迹被雨水浸透,渗出一片猩红,风衣被泥水染得斑驳不堪,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他停下脚步,低吼:“老张跑远了,秘档不能再丢!”嗓音沙哑如砂纸磨过,透着满族后裔的执念与疲惫,胸膛起伏不定,怒火与体力透支交织。
他扭头扫向队伍,目光如刀刺向柳青荷,低声道:“老柳,你他娘的没拦住老张,别再出岔子!”语气中带着质问与不信任,指尖轻触刀柄,闭眼一瞬,堪舆术感知四周风向,风声微变,低声道:“怨气没散,魂还在动,前面有路,右边风乱,小心埋伏!”他拔刀转身,刀尖指向前方,步伐沉重却果决,泥水溅上靴面,溅起一片泥点。
林瑶紧攥背包,残片硌得手背生疼,背包带勒紧肩头,勒出一道红痕,渗出细小的血珠。她喘着气,手电光扫向前方,映出一片暗红迷雾,低声道:“康熙陵是下一站,秘档指向那儿!”
她从背包掏出《军机秘录》,满文“龙脉断于权”在手电光下模糊,纸页被雨水浸湿,墨迹晕开,她咬紧牙关,低声道:“雍正血祭禁军,扭曲龙脉,根源在康熙陵,得赶过去!”
她翻开残片,“权”字边缘泛着暗红血光,雨滴落在上面,发出“嗒嗒”的轻响,低声道:“魂没散,残片跳得更厉害了!”镜片蒙上一层水雾,汗水冲开一条缝隙,手指攥紧残片,指甲陷入布料,眼神锐利如针,透着学术执着的冷静,靴子踩进泥水,步伐踉跄却坚定。
阿布都喘着粗气,拳头攥紧,指缝渗出血迹,低声道:“老张那狗东西,老子迟早砸死他!”他的棉衣被泥水浸透,肩伤撕裂,血水顺着胳膊流下,滴在泥泞中,眼神透着疲惫与怒火,低声道:“董哥,林瑶,老子还能顶!”他的身影如熊,步伐沉重,拳头在身侧微微颤抖。
阿依莎的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铜铃在腰间微微颤动,低声道:“魂没散干净,怨气钻骨,冷得邪乎!”她抽出骨哨,指尖轻抚哨身,低声道:“林瑶,秘档保住,我盯着魂!”她的眼神冷冽,透着赶尸人的诡秘,手指攥紧骨针,指节泛白。
柳青荷站在队伍后方,褐色斗篷滴着水珠,腰间青铜铃铛散发出浓烈的草药腥味。她低声道:“老张跑了,我没拦住,怨我!”她的嗓音清冷,带着苗疆口音,眼神一暗,低声道:“董哥,我盯着后面,不会再出错!”她从药囊掏出一只青色蛊虫,虫身在她掌心蠕动,低声道:“这怨气……刺骨得很……”手指攥紧药囊,指尖被蛊粉染绿,透着一股谨慎与果断。
魏长风挥动探钩,钩尖在泥泞中划出一道浅痕,低声道:“老张跑了,秘档少一页,麻烦大了!”他的灰色斗篷被泥水染黑,肩头血痕渗出猩红,低声道:“老董,我探路,林瑶跟上!”他的眼神冷峻如冰,动作迅捷,透着禁军后裔的坚韧。
队伍沿着荒坡边缘前行,枯草掩映下的小径泥泞不堪,风声夹着低沉的呜咽,像是禁军残魂的呢喃。远处,泰陵外围的康熙陵石碑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碑身裂纹如蛛网,碑文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碑底隐约可见暗红的刻痕,透着一股苍凉与肃杀。
林瑶手电光扫过石碑,低声道:“这是康熙陵外围的禁军哨碑,雍正改过碑文,藏了血祭的痕迹!”她蹲下身,指着碑底的刻痕,低声道:“这儿有血咒的影子,符文被凿过,怨气从地底透上来,得小心!”
董文翊凑近一看,刀尖轻触碑面,低声道:“风水乱了,龙脉被锁,这碑是阵眼!”他闭眼感知,风声中夹杂着低沉的嗡鸣,低声道:“右边有动静,魂在靠近!”他的嗓音低沉,刀锋在碑面上划出一道浅痕,火星微闪。
就在此时,风声骤变,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右侧传来,泥泞被踩得“啪啪”作响,火光在远处摇曳,映出一片猩红。
黑市雇佣兵的身影从夜色中杀出,火把被风吹得忽明忽暗,枪口硝烟混着湿气飘散,一个洋人低吼:“They’re heading to the Kangxi Tomb! Cut them off!”(他们要去康熙陵!截住他们!)
他的嗓音嘶哑,背上的乌鸦纹章在火光下闪现,手中冲锋枪枪管滴着水珠,子弹“哒哒”射出,划破夜色,打在泥泞上,溅起一片泥点,一颗子弹擦过魏长风的斗篷,撕开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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