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的腥气如幽魂般消散,黑水城的密室陷入死寂,空气中残留硫化物的刺鼻气息,混杂着凝固的血腥味,刺痛鼻腔,压迫心肺。
中央的血染石碑矗立如孤魂,碑身刻着的“抗争不息”四字在林瑶手电的冷光下泛着暗红光芒,似凝固的泪痕,又似西夏千年的无声呐喊。
石壁外,财团的爆炸声愈发急促,夹杂履带碾地的低鸣和刺眼灯光的闪烁,挖掘的轰鸣如暗潮涌动,震得石板簌簌颤动,穹顶裂缝渗出水滴,滴在地面,荡起细小涟漪,低鸣如丧钟回响。
额济纳河的湿气从裂缝渗入,夹杂腐朽与檀香的余韵,仿佛地底的僧魂在低叹。
董文翊站在石碑前,短刀插回腰间,清魂玉佩在胸前泛着微弱青光,映出他疲惫的影子,细长如孤狼。
他的衣甲沾满血渍与水汽,湿冷的寒意渗进骨髓,汗水干涸在脸上,凝成一层粗糙的灰白,额角的血痕已结痂,透着一股风霜的苍凉。
他的嗓音沙哑,带着连日血战的粗粝:“这震,比血阵急,像要塌,财团在挖我们。”
他的眼底血丝深如沟壑,目光扫向石碑后的裂缝,低语道:“这碑后有路,最多半刻钟,他们就到,得快!”
他踏前一步,靴底碾过湿沙,挤出一缕暗红水渍,发出吱吱声,像踩在凝固的血泥上。他挥刀劈开裂缝边的碎石,刀锋划过石面,火星迸溅,碎屑飞落,露出一条狭窄甬道。
湿气扑面,夹杂淡淡的檀香味,如密宗佛堂的余韵,又似西夏僧侣的低诵。他低喝道:“靠紧,进!别让塌石埋了!”
林瑶紧随其后,手电光刺穿甬道的昏暗,照出一座残破的深寺——黑水深寺。
石柱半倾,布满裂纹,佛像蒙尘,面容模糊,似在低首默哀。穹顶裂缝渗出水滴,滴在石板上,荡起涟漪,发出低沉的滴答声,如丧钟回响。
水雾如薄纱,笼罩寺内,模糊了佛像的轮廓,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腐朽的气息,刺得鼻腔生疼。
她调整帆布包,肩头已被湿气浸透,低声道:“黑水深寺!这气,像最后堡垒,像抗争的墓地。”
她掏出防水笔记本,纸页卷边,速记道:“《西夏书事》记载,公元1227年,西夏抗蒙,黑水城沉没,这寺是核心,绿宝石在里头。”
她的手电光扫向寺内,一幅巨大的抗争壁画赫然映入眼帘——僧兵持矛列阵,血染额济纳河,狼影咆哮,金朝铁骑如黑潮席卷,残垣间火光冲天,星辰坠落,似天命的终结。
壁画边缘,党项战旗残破,旗面染血,似在风中低泣。她低语道:“这壁画,是血战,是西夏灭亡的见证!”
她翻开残缺的《水魂密咒》,羊皮卷散发淡淡腥气,文字混杂西夏文和梵文,记载水魂仪式的秘辛。
她低声念道:“‘水掩残魂,魂引北火’,绿宝石是水魂,指引火魂!”她顿了顿,目光一凝,“《水魂密咒》还有一句未解:‘魂归水逝,舞封天命’,可能是说水魂戏姬以舞封印天命,守护宝石!”
她的语气急促,带着探究的兴奋,却掩不住一丝不安,低语道:“抗争到灭亡,这代价,太惨,太沉了,像在问我们值不值。”
她深吸一口气,檀香与湿气混杂,刺得喉咙一紧,咳嗽两声,低声道:“文翊哥,这寺有密室,得找!绿宝石的气,在里头!”她的目光投向壁画,手电光晃动,映出她额头细密的汗珠,脸颊因寒冷而苍白,低语道:“这水魂,像活的,像在等我们。”
乌兰走在最后,手握狼骨,骨身上的满族萨满符文泛着幽白光,映出她掌心粗糙的纹路,符文间暗红光芒跳动,如血脉在沸。
她的赤脚踩在石板上,冰冷的触感刺入骨髓,像踩在血战的回响上,每一步都似踏过僧兵的尸骨。
她闭目感知,左腕的狼爪印记灼痛加剧,像火烧进骨头,似天狼的怒吼在体内咆哮,低声道:“天狼的气,在寺里,像在怒,像在哭,比血阵重,比怨僧沉,像要撕了我。”
她的脑海中幻象翻涌——暗红的血河翻腾,狼影挣扎咆哮,僧兵持矛倒下,金朝铁骑践踏残垣,火光吞噬黑水城,喊杀声震耳欲聋。
血河倒映着一双赤红的狼眼,凝视她,低吼声如潮,带着愤怒与悲怆,像要撕裂她的灵魂,拖她入血战的深渊。
她猛地睁眼,目光投向壁画,低语道:“西夏的血,在壁画里,像在烧我,像在喊我去北边。”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肩头的血迹被水雾浸湿,染红衣袖,湿冷的空气刺痛伤口,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冷意。
她低语道:“这血,太重,像在拉我,像在怕我沉。”她的手指攥紧狼骨,指节咯咯作响,目光坚定,透着一股不屈,却藏着一丝颤抖,预感血脉的觉醒将吞噬她的意志。
深寺中央,一座水魂祭坛赫然耸立,石台刻满密宗星纹,边缘布满暗红血渍,似僧兵的遗痕。水雾环绕祭坛,湿气凝成细小水珠,悬浮在半空,折射出幽幽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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