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沈淮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若是沈淮和林致远说话,他就静静地听着,根本不会主动说话。
大致知道沈金是什么性格,沈淮也没勉强。
“表哥,我去趟医馆。”
沈淮去了谢氏医馆,看到坐馆的不是谢老郎中,而是他的儿子小谢郎中。
“抓药还是看诊?”小谢郎中问道。
沈淮拱手,“谢郎中,在下沈淮,是魏夫子的学生,过来是想了解夫子的状况的。”
“原来是沈秀才呀。”谢郎中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起身作揖,“魏夫子咳疾有些严重,得喝半个月的药才能恢复。”
“夫子对我们这些学生尽职尽责,平时里劳累熬夜,都是为了我们将来能有个好前程。”沈淮语气带着感激和敬重。
说着,他拿出一锭银子,“我本该亲自去探望的,可又怕打扰到夫子养病,这银子暂且存放在医馆,若是夫子过来看诊抓药,还望能从这里抵扣。
谢郎中,拜托你了。”
“这……”谢郎中迟疑了片刻才接过银子,“沈秀才放心,这银子谢某一定妥善保管,只要魏夫子过来看诊抓药,就从里面抵扣。”
沈淮弯身拘礼,“多谢!”
沈淮离开后,谢郎中看着手中的银锭,动容道,“魏夫子若是知道了,病情怕是能好上几分呐。”
说着,谢郎中进了内间,吩咐药童道,“熬些秋梨膏,熬好了赶紧给魏夫子送去。”
沈淮回到车上。
马车再次启动。
“表弟,你们很幸运。”林致远开口,“若是我启蒙的时候,也遇到这样的夫子,做梦都会笑。”
“你的启蒙夫子不好么?”
“我的启蒙夫子是位禀生,学问不错,但他不会像魏夫子那样,关心学生的境况,教学生为人处世之道。”
林致远用两根手指撑着下巴,“怎么说呢,夫子尽了本分,但不亲。”
沈淮懂了。
夫子上课赚束修,是职责本分,至于课后,莫得感情。
“表哥,你的四书五经也是启蒙夫子教的吗?”
“不是。”林致远轻轻摇头,“四书五经是另一个夫子教的,启蒙夫子在我进学堂的第二年,便考中了举人。
听说他去了郡城,至于现在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县学的教授也挺好的,只要他们有空,过去请教他们都会耐心指点。”
似乎想起什么,沈淮忍不住笑道,“上次方教谕布置了一道策论题,涉及到税收,我不是很理解,便私底下过去请教,结果看到他翘着二郎腿看话本子。”
林致远也没想到,“方教谕看话本子?”
“我看的真真的,绝对错不了。”沈淮立马吐槽,“方教授经常在班上禁止大家看话本,结果他自己看的比谁都起劲。”
一路上,兄弟两人都在蛐蛐。
蛐蛐完教授,接着蛐蛐县学里的一些奇葩学子,最后蛐蛐县外的学子,八卦他们如何如何。
几个时辰的路程,一点也不沉闷,反倒是沈金,被迫听了一路的八卦。
马车排队进城的时候,沈淮说,“表哥,到主街靠边停就行,我带沈金哥去买些东西。”
到了主街,沈淮带沈金走一圈。
遇到跟沈家有合作的食肆、客栈、酒楼,都会简单的说两句。
主街逛完,去一桥那边逛集市。
顺便买米买油买盐等必需品。
路过绣坊,给沈金买了一双布鞋。
起初,沈金执意不肯要,说浪费钱,最后还是沈淮说,“你是沈家请来的,你的形象代表沈家颜面,衣着不得体会被人看不起的。”
沈金这才接受了鞋子。
沈淮看他穿的衣服洗得发白脱线,干脆在店里给沈金定做一身衣衫,为了照顾沈金的自尊,说这钱从他工钱里扣。
沈金觉得贵,不是很想要,但又怕穿的太差,丢了沈家的脸,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最终沉默的接受了。
沈淮买的东西,他主动扛着。
好似只有这样做,才不会有亏欠感。
沈淮也看出了沈金的别扭,并未多说什么。
买完东西,两人一路走回新宅。
沈淮带沈金转了一圈后,把他带到墙外的客房。
“沈金哥,我每日卯时晨起练枪,辰初去县学,傍晚回来,明早你起早些,我带你认人。”
顿了顿,沈淮指着灶房的方向,“我的早饭和午饭都在外面解决,你做自己那份就行。”
沈金点点头。
“那你先整理整理,缺什么,跟我说。”
丢下话,沈淮去了后院。
先是给黄芽菜浇水,接着泡黄豆。
翌日,周大和望湖居小二哥过来进货的时候,沈淮叫沈金过来认人,双方认识后才开始搬货上车。
沈金确实勤快。
不管搬东西还是扛货,他都非常麻利,就是沟通上缺陷明显。
忙完之后,沈淮问,“识字吗?”
沈金摇摇头。
“会算数吗?”
沈金点点头。
“沈金哥,你勇敢一点,会还是不会,或者有什么想法,要大胆的说出来。”沈淮耐着性子说道,“你以后要负责称重,记账,送货,这些都是需要跟别人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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