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阮回到小区，正要开门，突然发现不对劲。
门锁上划痕变多了，有人来撬过锁！
盛阮小心翼翼推开门，感应灯随之亮起，地板上杂乱的脚印看得出进来的人在找什么。
所有的门都开着。
盛阮浑身发冷，放轻脚步往厨房走，拿了一把刀紧紧攥在手里，谨慎地往屋里去。
家里并没有人，东西也没有被翻找的痕迹，行李箱的位置一丝不差摆在那。
好像进来的人只是在各个房间看了看。
盛阮推开电竞房半掩的房门，脑袋嗡地一声，眼前发黑，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电脑……不见了……
盛阮望着空荡荡的桌面，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全部被耗尽。
无尽的疲惫席卷全身，盛阮控制不住瘫倒在地，单薄的身体无意识蜷缩成一团。
盛阮的直播间漆黑一片，弹幕不断滚动。
【崽崽怎么还没开播？】
【都八点了~】
【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再等等……】
【九点了……】
【十点了……】
盛阮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一片阴影。
旁边的手机一直在响，却始终没被人接起来。
*
中年男人抱着偷来的电脑溜进快要关门的二手店。
“老板，我这儿有个好电脑，你看看给开个价。”
老板扫了一眼，“保养的不错，不过这都是旧版了，电子产品买新不买旧，最多一千。”
“一千？是不是太少了点？我闺女今年上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老板你行行好，多给点吧，两千五行不行？”
老板叼着烟笑了，“多一千五你女儿就能考上大学了？”
中年男人窘迫地低下头，手不自觉地在衣角来回摩挲。
老板摆摆手，“两千五就两千五吧。”
中年男人高高兴兴的把电脑放下。
“等等。”老板脸色忽然一变，“这上面的线呢？”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道：“忘记拿了，我这就回去拿。”
他摸黑回去，在楼梯口停留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后轻车熟路地撬开锁。
看到地上蜷缩成一团，面色苍白的盛阮，吓得魂都飞了。
也顾不上拿电源了，转身了连滚带爬跑下楼，正要走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
那孩子看着和他家闺女差不多大……
他咬了咬牙，正要回去，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不过一会儿救护车就停到了小区楼下，车门“哗啦”被拉开，从上面下来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往楼上去。
等救护车走了，他这才从绿化草丛里钻出来，上去拿了线材。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不管屋子里的人有没有睡觉张嘴就是：“小野，我给你和你妈买了补品，快出来看看。”
周野沉着脸从房间出来，看着满地的东西冷声问：“你哪儿来的钱？”
“卖东西赚的。”中年男人讨好般笑着。
周野才不信他的鬼话，“偷的谁家？”
“老小区一户人家，房子刚装修有钱的很，人家不差这点钱……”
“你他妈给我马上还回去！”周野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以后离她远点，否则她丢什么东西出什么事，我都算在你身上！”
周移知道自己闺女真的会说到做到，慌了神，“是你朋友吗？我不知道……”
“把东西退掉，然后把钱还回去！”周野摔门屋。
*
盛阮在医院醒过来时候，意识还不太清醒，只隐约听到旁边的医生在打电话。
“营养不良导致的慢性肠炎伴有贫血，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因为她是女孩子个子又高，就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
电话那头的宴祁御听着，轻声说：“是我的疏忽。”
盛阮的意识渐渐清醒，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医药费……”
护士将枕头放到盛阮身后，让她靠着，“你家人已经付过了，现在你只需要好好治病，然后出院。”
家人……
郑建国？
可能吗？
待医生离开，盛阮打开手机，看到未接电话有陌生号码，国外的，应该是推销。
盛阮刚要把这个号码给拉黑，微信收到一条消息。
一长断消息。
确切的说是详细的营养食谱，从早餐到宵夜，连买菜的时段和烹饪步骤，什么时候放油，什么时候放盐，什么时候放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宴祁御：「每个月花销最多不超过五百。」
「每一餐都要给我拍照。」
盛阮盯着消息，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想起那个越洋电话。
应该是从他朋友那问到的她的号码。
一股暖流在心中荡开。
「是你帮我付的医药费？」
不知怎么的，盛阮又鬼神使差地补了一句：「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发出去盛阮就后悔了。
对顾客体贴，本来就是虚拟恋人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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