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让你说感谢的人,淮仁,我怎么看你都像是个大老板!”
张志军的话让秦淮仁想不明白,按理说他们俩这么熟悉了,又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不该有不明白的啊!
偏偏今天,张志军的话让秦淮仁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收我像个大老板?呵呵,哪里像了?”
张志军说道:“是啊,好多人啊就是先有了钱,有了钱以后赚更多的钱,那就是大老板。接着,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觉得资产过多,不想挣钱了,就开始搞绿化,做教育,做一些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呢!你也是先弄大棚挣了点小钱,现在,这么大的厂子也吃进肚子里了,你可不就是大老板了嘛,还是那种有爱心的大老板!”
秦淮仁冷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志军已经学会揶揄自己了,开始自嘲起来。
“我还大老板呢,你可拉倒吧,我是可怜虫,很可怜的那种可怜虫!现在,我除了这几百袋饲料还有什么呢,可不就是可怜虫嘛!不过啊,教育是百年大计,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谁也不愿意让祖国的下一代当文盲!”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张志军附和完了秦淮仁,笑着又点了他一下,又说:“早点睡吧,你比王佳佳的文化水平高,什么时候,你来给孩子讲课,我相信你更有水平。”
“不了,你先睡吧,我心里有事,睡不着啊!”
秦淮仁说着,又一次犯起来了愁,那样子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按理说,这个时候养殖场该联系他了才对。
这么久过去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呢?
张志军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再看了下他屁股下面堆积如山的饲料,才出来了个一二。
“你发愁,还有心事!嗨,还不就是饲料啊,怎么还没等到买家来收购嘛?”
“是啊,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发愁这个!我已经没有钱了,彻底断供了,现在手里的钱已经是两位数了,只怕连三天都撑不住了。志军,你看禽流感已经过去了,按理说,养殖场得置换新的鸡鸭来吧,这年月了,难道家禽不吃饲料了吗?嗨……如果,鸡鸭不吃饲料,那我就真的是落败了,饲料卖不出去那怎么有钱。”
秦淮仁越说越发愁,张志军看着他说了句不太负责的话。
“志军啊,这粮食真的卖不出去吗?如果说,咱们把粮食白给了,白给那些养鸡养鸭的人家不要嘛?”
张志军的玩笑话刺痛了秦淮仁的内心,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看秦淮仁的表情很严肃。
“哎,我去过了饲料厂了,人家没有说不要,也没有说要,只是说再等等。其实,也对,禽流感才过去,怎么也得稳定稳定再说,人家说了家禽还在防疫病的期间,哎,鸡鸭是来了,可是,饲料不能立即买走。我还联系了最近的一家养殖场,我还承诺送货上门呢!还说了,先不要钱,先赊账,看看鸡鸭的肉质和鸡蛋产出来了,赚了钱再给我,你猜人家怎么说的?”
张志军也来了兴趣,但是没有猜,直接问:“人家怎么说的?”
“人家说,鸡鸭还是刚进的,先要观察一阵子,看有没有再害病的。虽然说,饲料厂的圈养池子已经用药剂消杀了好几遍了,人家还是不放心。而且,饲料存放到人家那里了,占地方,还要防虫防潮防火,要是一个保管不善,发霉变质了,清运还要花钱。所以,人家说白了吧,就是看不上也不确定买,更别说担风险了。”
张志军对此嗤之以鼻,气愤得很,义愤填膺之余,对秦淮仁说:“哼,这么便宜他们了,还找毛病,什么东西啊!哦,就不说,咱们饲料厂生产的饲料好,人家求爷爷告奶奶得找我们买饲料的时候了。看着吧,过些天,观察期到了,咱们的饲料供不应求。”
“你别说啊,志军,这些玉米和秸秆做的饲料啊,还就是一种期货,可以长期储备的。只不过,保管太操心了,这可不是黄金,存黄金能对抗通货膨胀,但是,存饲料,那就风险大了。如果说,鸡鸭缺吃得了,咱们存的期货就真能让咱们的身价翻倍。”
张志军听完,脑袋嗡嗡的,也不知道期货是什么意思,他只明白,存货就像小商店似的。
进货囤货卖货,那几乎是天天有货物进来,又天天有货物出去,像这么多饲料存着不外卖的情况,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随口,又揶揄了起来:“哎,这可都是粮食做的饲料啊,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粮食都抢着吃,哪有给鸡鸭这些家禽吃的道理;现在,人们为了吃肉,这么好的粮食给鸡鸭填饱,人在吃鸡鸭,切,就该让这些好日子过多了的人回到二十年前吃吃苦。”
秦淮仁笑了,但是笑得很无语,无奈地说:“你说这有什么办法,赶得不好呗!赶上了禽流感,这是天灾;再赶上了咱们老板投资失败被人家骗了,这就是人祸。天灾人祸的双重加持下,咱们就被吊在了悬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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