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峰顶的晨雾泛着紫金霞光,王星踏着乾坤万象图落在万象殿前。道袍下摆沾染的星辰玉髓还未干涸,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每一步都在青玉阶上留下混沌道纹。
守门道童捧着鎏金玉匣躬身:"太上长老们已在观星台等候三日。"匣中三枚青铜符印嗡鸣震颤,与殿内悬浮的周天星斗镇界钟共鸣。王星并指轻点,符印化作流光没入万象图,图中苍梧城的茶楼掌柜突然抬头,手中算盘珠子自行拨动,推演出七十二种阵道变化。
穿过九重云阶,太微真人正在丈量星轨。这位太乙金仙后期的老者白发垂地,量天尺每划过寸许虚空,便留下银纹般的法则痕迹。
"来得正好。"他头也不回甩出三片龟甲,甲片裂纹中渗出海水腥气,"西海龙宫在深渊海眼布下了九曲迷魂阵,你且看看第三重阵眼。"
王星瞳孔浮现混沌道纹,因果通天木一枝根系突然刺入龟甲裂纹:"坎位藏于离,生门在巽..."他忽然顿住,裂纹走势竟与陆子期炸炉时的丹纹暗合。
"轰!"
远处丹堂应声腾起黑烟,灰头土脸的陆子期御剑冲出,怀里还抱着焦黑的丹炉:"王兄!你那混沌炼丹法简直要命!"炉盖突然炸开,三颗焦糊丹药化作火鸦扑向观星台。
太微真人量天尺轻挥,火鸦凝成冰雕坠落:"胡闹!"尺尖转向东北玉衡峰,"你且去寻玉衡道君,那老家伙用寒潭钓竿候你多时了。"
玉衡峰顶终年飘雪,寒潭冰面倒映着三千星辰。青袍老者持竿垂钓,鱼线末端拴着的不是鱼钩,而是一枚布满铜锈的方孔钱——正是太乙金仙中期的玉衡道君的本命法宝"青冥钓天竿"可垂钓因果。
"混元道体当真妙极。"钓竿突然弯成满月,玉衡道君手腕轻抖,"不过你身上因果线比天魔殿的蛛网还密。"青铜钱币破开虚空,竟勾画出王星与西海龙宫的恩怨丝线。
王星盘膝坐于冰面,混沌天衍图铺展如席:"请长老指点迷津。"
"金仙炼道域为界,太乙需斩因果成真。"钓线突然绷直,钱币在虚空划出玄奥轨迹,"你看这钱币翻覆,可曾沾上半分红尘?"
王星混沌天衍界道域中因果通天木突然疯长,根系缠住钓线。玉衡道君眼中精芒暴涨,潭水炸起千丈冰浪:"好小子!想用老夫的因果补全道域?"冰晶碎片里映出南华仙宗斩仙台的虚影,却被混沌之气瞬间冲散。
三月后,藏经阁第九层。星辰砂铺就的地面流转周天轨迹,太微真人量天尺点化出微缩世界:"金仙道域化界如胚玉,太乙需刻法则为纹。"尺尖刺入世界核心,三千法则如树根蔓延。
玉衡道君甩竿勾住水之法则:"当年为这条法则,老夫在西海深渊与覆海蛟斗了三十年。"钓线缠绕的湛蓝流光突然暴动,凝成蛟龙虚影。
王星万象图展开,苍梧城突降灵雨。卖伞老妪的油纸伞化作先天癸水精华,竟与蛟龙虚影共鸣。雨中行人脚步暗合潮汐韵律,茶馆小儿斟茶声如浪涛拍岸。
"妙哉!"李太白醉卧梁上,酒葫芦喷出剑气长河,"看老夫的‘刹那永恒’!"剑气凝冰又化雾,冰晶里映出他鬓角白发,"触及时间法则的代价,便是寿元如沙漏。"
韩非玄铁面具泛着冷光,腰间刑天剑自动出鞘半寸:"我以刑堂百年斩十万恶徒,方凝这条杀戮法则。"剑锋掠过星砂世界,尸山血海中开出赤莲,每片花瓣都是罪孽所化。
太微真人量天尺拍散异象:"破太乙需渡三劫——法则劫崩道基,因果劫乱心神,心魔劫毁道心。"他忽然指向闯进来的柳如烟,"就如这丫头..."
"长老要的涅盘丹!"柳如烟手中玉盘还未放下,丹药突然化凤冲霄。乾坤万象图自动护主,图中说书人惊堂木化作牢笼,却被丹火熔成金液。
"好个丹灵化形!"太微真人大笑,"这涅盘丹已多出说书人,正讲到初代掌教剑斩覆海蛟的典故。台下听客中,赫然坐着韩非的虚影。
"你这道域偷师倒是痛快。"韩非抱剑倚在书架旁,玄铁面具新刻的阵纹流转混沌之气,"连《九转玄身》第七转的关窍都敢拆解。"
王星并指戳向膻中穴,金铁交鸣声中迸发混沌漩涡:"韩长老不也在偷师?"漩涡中浮现韩非昨日斩破书阁禁制的剑招,竟被演化成防御秘术。
面具裂纹突然蔓延,露出半张震惊的脸:"三日破七转?"
"取巧罢了。"王星苦笑收功,"六转已是极限,七转只是模拟而已。九转玄身越往后越难以突破!我也是在须弥山,有幸窥探佛门金身的些许奥妙,才从五转突破到六转,没有机遇,想要继续突破谈何容易!”王星苦笑道。
阁外忽起剑鸣,李太白的声音穿透楼板:"韩非小儿!说好午时比剑,你又在误人子弟?"话音未落,酒葫芦撞破窗棂,葫芦口喷出的剑气凝成王星模样,竟施展出混沌龙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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