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如雷炸裂,久久回荡在北殇耳畔。
血液飞溅之际,只见北殇那颤抖的牙缝之中,狠狠地咬着一块如拳头般大小的滴血肉片。
肉片猩红,夹杂着几条扯断了的经脉,流出暗紫色的黏液,掺和着血水,顺着北殇抽搐的嘴角流淌着。
“嘿嘿......好吃!”北殇冷笑着,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颇为挑衅地用沾满血液的舌尖将肉片拖入口中,狰狞地咀嚼着。
“咯吱...咯吱......”北殇用力地咬着,似乎甚是享受。他用满含杀意的双眼,冷冷地望着忽然消失在黑暗之中的肉团,狂笑道:“有生之年,老子能吃口妖肉,也算没白活一场!哈哈......”
“呼呼......”话音落,游离在北殇身旁的那些紫焰烈刹陡然呼啸着,嘶吼着,向他猛扑过来。
“来啊!”北殇嘶吼道:“老树妖,你就是个胆小鬼!”说完,他仰面大笑,故作镇定地望着树妖消失之处,嘲笑道:“别躲了,出来吧。别以为你换个红马甲我就不认得你了。”说完,他忧心地望向被焰火覆盖的神剑,神情复杂地暗自寻思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焰火升腾,如妖如魔,如梦如幻,交织在一起,好似一束永不凋谢的永生花,在这黑暗之中绚丽绽放。
此时,那些疯狂的紫焰烈刹已将神剑围绕,并试图用灼热的温度将它融化。冷冽的焰火映照着北殇,忽明忽暗,使得他那张疲惫的脸显得更加阴沉。他压抑着内心的煎熬,冷笑着,挑眉歪头,甚是不屑地打量着这个诡异之地。
待北殇环顾一周,才发现所在之处竟是用树根搭建起来的洞穴。
除了树根,还是树根,满眼皆是树根。
根如蟠龙,长须如触,皮若裂岩,色泽枯槁。
这些树根猛然看去着实活了不少年月,但是细看之下却仍旧苍劲有力。盘根错节间,那些披着卷鳞的老根上已长满了许多根须。
根须黑如发,形如柳。沿着老根的复杂布局,一直延伸至洞穴的顶端,然后再交错成一个圆形的、好似鸟巢般的镂空巢穴。
巢穴离地约有七八丈高,落在北殇的眼中,竟好似一个不修边幅的怪老头。他暗自寻思着:这个老妖着实够阴险,竟然藏身在如此隐秘之地,想必此处便是他的老巢了。思及此,他将疑惑的目光落在那个巢穴的镂空处,果然发现一抹红色的影子出现在那巢穴之中。
“味道如何?”就在北殇思忖之际,一阵阴沉的声音从巢穴中飘出,随后陡然腾起一团暗紫色的瘴气,簇拥着那个血呼呼的肉团,缓缓飘至他的头顶之上。
北殇冷笑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迹,傲娇道:“美得很,只可惜少了点,还不够塞牙缝!”
“哈哈......”妖王阴险地笑道:“吃得习惯就好!看来你我着实有缘。老话说得好,礼尚往来嘛!既然你吃了我的肉,也该拿样属于你的东西回赠于我!”
“休想!”北殇硬气回应道。
“哈哈!”妖王狂笑道:“这事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好歹也得让我的子孙们尝尝你的血,品品你的肉啊!若是在你咽气之时,能看见神剑与我的元神融为一体,着实是件趣事。若是再趁机将你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眸镶嵌在我这张红艳艳的老脸上,哈哈......你也算功不可没啊!”
听得妖王这番言语,北殇那张紧绷的脸上似乎风平浪静。只是他那故作镇定的神情仍旧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惶恐。此刻,他左思右想,皆难寻得自救之策。失去了神剑,他就像一根被人随意践踏的野草,特别是当他将目光落在紧紧缠住他的树根上时,他才清醒地知晓他已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额......”喉咙里突然涌起一阵恶臭,北殇忍不住干呕几声。那妖肉着实难吃,好不容易咽下,却黏在喉咙处,上不来,下不去,着实令他难受。待他剧烈咳嗽片刻之后,才算费力地将那块妖肉吐了出来。
“啪!”一口黏糊糊的血肉落下来,掉在北殇的腰间。
“嗖!”北殇猛觉腰间一松,低头一瞧,才发觉那些树根好似吓丢了魂般已弃他而去。
“我有那么可怕吗?”北殇挣扎着站起来,甚是嫌弃地用手指掸落腰间的血肉,冷冷言道。
“不是你可怕,是我!”妖王冷笑道。
话音未落,北殇只觉耳畔风声呼啸,随即眼前一黑,来不及转身,便被一块好似柔软的黑布将他包裹起来。瞬间,便将他吊至半空之中。
“疼!”北殇不由得嚎出声来。待阵阵剧疼袭过全身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发觉缠住他的竟是那些黑色的根须,已将他悬吊在巢穴之下。
那些根须细如蚕丝,硬如钢铁,且韧性甚好,好似野草般将他覆盖得严实,且密密麻麻地嵌入他的肌肤之中,丝丝寸寸,皆鲜血直流。
“苏苏......”在北殇的嘴角被根须覆盖住的那一瞬间,他嘶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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