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署潜伏瀛洲大阪府之暗桩「玄字十七号」密报:镇国公郑宇铖6岁的儿子郑清璿,偷偷给当地郑家机械厂的工匠画了一份"改良版内燃机设计图"。按照图纸造出来的机器,效率比工部现在用的还要高出30%。一开始臣等不相信,为此专门派人伪装成商人去验证,结果确实如此。此子非常人可比,如要确认是否如昭宗一般,建议陛下亲自查验为妥。
延和十二年三月初六(1894年3月6日)】
郑清璿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朱简棠交给自己的锦衣卫秘密档案,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些东西。郑清璿的手指轻轻抚过泛黄的纸张,十多年前的密报字迹依然清晰可见。该说是锦衣卫保管的好呢,还是说这件事本来也是朱仲渊准备好让自己看的。
对于因为图纸这件事被朱仲渊注意到这件事,郑清璿并不意外,毕竟现在看来要是那时候没被发现那才奇怪吧?但是让郑清璿在意的是:现在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在朱仲渊的掌握之中的?
郑清璿将档案轻轻合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想起小时候那个在工匠们惊讶的目光中,兴致勃勃地解释着图纸的自己。那时的他还不懂得隐藏,不懂得权谋,单纯地以为这样的行为不过是蝴蝶振翅而已。
可现在呢?他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朱仲渊或许早就开始布局,而他却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在下一盘很大的棋。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遇,那些恰到好处的机会,或许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剧本。就连自己撞破朱简棠洗澡...或许也是朱仲渊的安排,不然怎么可能当时朱简棠的身边一个女官都没有?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如水,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这大明内外,只怕处处都是朱仲渊的眼线吧?那些暗处窥视的目光,那些若有若无的试探,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他们是不是都在看着自己这个提线木偶,在表演一场早已写好的剧本?
"呵。"郑清璿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陛下啊陛下,你究竟在我身上下了多少注?"
现在的郑清璿算是知道了一件事:自己从小到大经历的所有大事都在朱仲渊的算计当中,没有任何意外的。他并不是一个棋手而是一枚棋子,不过对于朱仲渊来说他这枚棋子很重要罢了。
"所以,清璿你是在害怕吗?"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朱简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间里。她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冷。
"你怎么来了?"郑清璿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朱简棠。
"害怕?"郑清璿转过身,月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我为什么要害怕?"
朱简棠缓步走近,裙摆在地板上轻轻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因为你发现自己一直生活在父皇的算计之中。"她停在离郑清璿两步远的地方,"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以为自己在自由地歌唱。"
郑清璿缓缓摇头,他并不在乎自己是那只“金丝雀”,“不,并不害怕。毕竟我要是害怕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我只是...在想陛下到底还留着多少底牌。”
朱简棠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轻轻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应。片刻后,她微微侧头,用一种近乎戏谑的语气说道:"你觉得父皇会把所有的底牌都亮给你看吗?"
“我知道这并不现实,但是我们现在无论怎么说都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有必要你瞒着我,我瞒着你。”郑清璿转身面对着她,月光从他身后投射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朱简棠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分享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眼神却深邃得像一口古井,望不见底。“父皇的心思,就算是我,也未必能猜透十分之一。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我们看到的,永远只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棋局。”
"永远只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棋局..." 郑清璿重复着她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嘲弄。“那简棠,你觉得,他现在想让我们看到什么?又或者说,你觉得我们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也在他的棋盘之内?”
朱简棠没有立刻回答。她向前又走了一步,距离近得郑清璿能闻到她身上浅淡的、类似兰花的冷香。“父皇的目的只有一个——收复失地。为了这个目标,整个皇室可以和任何恶魔做交易。”
月光在郑清璿脚边投下窗格的阴影,像一道无形的牢笼。他忽然抬手遮住半边脸,低笑从指缝间漏出:"所以陛下连女儿的沐浴都能拿来当诱饵?"
朱简棠的裙裾扫过地上散落的档案,兰香混着陈墨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重要吗?"她指尖抚过自己腰间的玉珏——那是及笄时父皇所赐,"比起江北百姓,你我的清白算什么?"
"告诉我,"他转身时眼中已有决意,"如果要推翻这盘棋,你会站在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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