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善恶双体同时结印,青衣者召来九天甘霖,黑袍者引动九幽狱火,两种极端力量在深渊上方形成太极旋涡。
陈东耳突然撕开胸前衣襟,心口处赫然嵌着半块龟甲,甲片上用朱砂写着"葬天"两个古篆。
当龟甲开始渗出黑血时,圣殿四角的青铜人俑齐齐转头,它们空洞的眼窝里亮起猩红光芒。
"你我在归墟取莲子时,就注定要分食这因果。"恶体的指尖划过姜璃染血的脸颊,少女雪肤下立刻浮现墨绿色血管纹路。善体挥袖斩断那截毒藤,断裂处喷出的却不是汁液,而是粘稠的时间长河碎片——姜璃看见三百年前自己跪在神农面前接受赐药,看见未来某个雨夜亲手将长剑刺入圣皇后背,这些画面如毒蛇啃噬着她的道心。当善体将青莲法印按在她眉心时,两人接触的肌肤发出烙铁灼烧般的声响,姜璃在剧痛中窥见莲池底部沉睡着九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尸体。
圣殿地砖突然塌陷成旋涡,露出下方由无数青铜齿轮构筑的庞大机关。善恶双体同时掐诀,他们的金丹在丹田处亮起——善体的金丹纹路是逆时针旋转的阴阳鱼,恶体的却是顺时针转动的齿轮组。两股力量对冲形成的飓风卷起漫天莲瓣,每片花瓣都在空中化作微缩世界:有的映出鸿钧在混沌深处拼接机械魔神,有的显示陈东耳在血池畔拾起的青铜腰牌正发出共鸣震颤。姜璃的银枪突然自发舞动,枪杆浮现出与青铜腰牌相同的鸿蒙神文,她这才惊觉自己的本命法宝竟是某件至高造物的碎片。
当第九颗莲子被神农吞服的刹那,圣殿穹顶的星图开始倒转。善体的青衫被血染透,他徒手撕开胸膛抓出那枚阴阳鱼金丹,金丹表面赫然刻着"人皇囚笼"四个古篆。恶体的黑袍在狂笑中崩碎,露出机械与血肉交融的躯干,三千根毒藤从他脊柱喷射而出,每根藤尖都睁开布满血丝的瞳孔。姜璃燃烧元神挺枪刺向恶体后心,却在贯穿对方丹田的瞬间被卷入金丹内部——这里漂浮着九颗被锁链缠绕的太阳,每颗太阳里都冰封着历代人皇的残魂,而她自己的面容竟映在第十颗孕育中的黑色日轮表面。
善体趁机将阴阳鱼金丹按入莲池,池水顿时沸腾如熔岩。所有被毒藤杀死的修士尸体开始生根发芽,血肉之躯化作青莲破土而出,这些莲花绽放时发出的却不是香气,而是震耳欲聋的晨钟暮鼓。恶体机械化的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抓向善体,掌心裂开的嘴里发出鸿钧的声音:"你以为斩三尸就能逃脱?不过是从棋子在变作棋盘..."话音未落,姜璃的枪尖从恶体丹田透出,带着半枚刻有"监察使贰柒"字样的齿轮金丹。
圣殿在崩塌中露出本来面目——这竟是悬浮在混沌中的巨型莲花台,每片莲瓣都托举着不同时代的人族城池。善体抱着姜璃逐渐透明的身躯走向莲心,少女的银甲化作光点消散时,露出心口处与青铜腰牌完全契合的凹槽。当最后一点光芒没入凹槽,整座莲花台突然收缩成拳头大小的翡翠莲子,而远方混沌深处,十二尊机械魔神同时睁开了猩红的电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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