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长白山腹地,积雪已经没过了成年人的腰部。呼啸的北风卷着冰碴子,在针叶林间发出鬼哭般的呜咽声。关东军第五滑雪特战队队长小林少佐举起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整个小队立即像被施了定身术般静止在雪地里。
"方位确认。"小林用冻得发青的手指展开地图,地图上的几个红点连成一条蜿蜒的蛇形,"今晚的目标是八路军第三补给站的运输队。"
二等兵中村忍不住搓了搓快要冻僵的鼻子。他注意到队长腰间那把祖传的武士刀——刀鞘上刻着"月山"二字,据说是德川家康时代传下来的名刀。更引人注目的是刀柄上系着的白色布条,上面用血写着"武运长久"。
"记住行动要诀。"小林的声音像刀锋刮过冰面,"第一,保持绝对安静;第二,只使用冷兵器;第三,不留活口。"他拍了拍背上的特制雪橇,"帝国的雪狼们,让支那人见识真正的冬季作战!"
与此同时,三十里外的八路军临时指挥所里,赵刚正对着油灯研究一份血迹斑斑的战报。灯芯突然爆了个灯花,把纸上"第七运输队全员玉碎"几个字映得格外刺目。
"老李,这已经是本月第四起了。"赵刚的眼镜片上反射着跳动的火光,"敌人来无影去无踪,连个脚印都找不到。"
李云龙猛地灌了口地瓜烧,劣质酒精灼烧着喉咙:"他娘的,这帮鬼子属耗子的?"他突然把酒碗往桌上一顿,"等等!你说没脚印?"
赵刚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滑雪板!"
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浑身是雪的侦察连长王喜奎跌跌撞撞冲进来:"团长!不好了!三连的哨兵...全都..."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背后赫然插着三支羽箭——箭尾的白色羽毛在火光中微微颤动。
野战医院的帐篷里,李云龙盯着王喜奎背上那支造型奇特的箭。箭头呈三棱状,血槽里还残留着暗绿色的可疑物质。
"这是阿依努人的毒箭。"随军的鄂伦春族向导老库伦用猎刀刮着箭杆,"看这纹路,应该是北海道那边的工艺。"老人布满皱纹的手突然颤抖起来,"白狼团...他们居然把虾夷人编进了特种部队..."
赵刚立即翻出情报档案:"关东军第五特别滑雪中队,代号'雪狼',成员多来自北海道和库页岛的少数民族。"他的手指停在一张模糊的照片上,"这个佩戴武士刀的小林一郎,是着名的冬季作战专家。"
"管他娘的白狼黑狼!"李云龙一脚踢翻板凳,"柱子!把全团会滑雪的都给老子集合!"
操场上很快站出二十多个战士。东北籍的张大彪得意地展示着他的"绝活"——用两块木板就能在雪地上滑行。来自山西的机枪手王根生却摔得鼻青脸肿:"团长,俺们那儿冬天最多堆雪人..."
"不会就现学!"李云龙突然眼睛一亮,指着角落里的几个身影,"你们几个,过来!"
这是五个穿着兽皮袄的猎人,为首的王大山是长白山有名的"雪上飞"。他搓着粗糙的手掌说:"李团长,打狼得用狼的法子。"说着从怀里掏出几个铁夹子,"这是俺特制的'狼牙夹',抹上马粪埋在雪里,保准让小鬼子尝尝滋味。"
次日凌晨,一支特殊的"猎狼小队"成立了。除了正规军战士,还有八名鄂伦春猎手、五名抗联老兵,甚至包括两名刚从日军投诚的北海道士兵。赵刚特意给每人配发了白床单改装的伪装服和缴获的日军雪镜。
"记住三点。"李云龙在作战前竖起手指,"第一,专打落单的;第二,用他们的武器;第三..."他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把尸体摆成跪姿。"
小林少佐愤怒地踢翻了一张野战桌。桌上三具日军尸体整齐地跪着,额头贴着写有"侵略者"三个字的纸条。更令他心惊的是,所有尸体都被剥去了外套和装备,只剩兜裆布在寒风中飘荡。
"八嘎!"他一刀劈断了旁边的松树枝,"这些卑劣的支那人!"
参谋官战战兢兢地递上一份电报:"师团部命令,调'雪狐'小队支援我们。"
小林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被称为"雪狐"的佐藤明是关东军最顶尖的狙击手,但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习惯把受害者的耳朵穿成项链。
三天后的月夜,八路军前沿观察哨发现了异常。哨兵小李刚举起望远镜,突然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就像雪块从松枝上掉落。他疑惑地摸了摸突然湿润的脖子,却抓了满手温热的液体...
"一枪毙命。"赵刚蹲在尸体旁,手指测量着弹孔角度,"7.7mm口径,射程至少800米。"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山脊,"是专业狙击手。"
李云龙抓起一把带血的雪搓着脸:"老赵,你当年在抗大不是学过狙击?"
"只学过理论。"赵刚推了推眼镜,"但我们需要建立反狙击小组。"
很快,由赵刚亲自挑选的六人小组成立了。除了观察手柱子,还有会用算盘计算弹道的文书小刘,精通伪装的猎人王大山,以及三个眼神特别好的年轻战士。他们唯一的专业装备是一支缴获的九七式狙击枪和三个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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