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城颤抖着举起白璃心镜,镜面在血色剑纹中泛起涟漪。陆青崖额角抵着镜面的瞬间,镜中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无数碎片般的记忆如潮涌般铺开——
竹楼烛影·共生之誓
画面里,十八岁的陆青崖坐在竹楼廊下,为怀中妖族女子梳理墨发。她耳尖的绒毛沾着夜露,发间别着用妖藤编织的蓝花:“青崖,巫族与妖族的通婚禁令...真的无法打破吗?”少年转身取出刻着星辰图腾的银梳,梳齿间藏着他偷练的巫族剑诀残页:“等我成为正式修士,就向长老会证明,人妖灵脉也能共生。”
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交叠的掌心投下影子。陆青崖指尖凝结的灵能呈淡蓝色,女子掌心的妖力泛着翠绿荧光,两种能量在相触的瞬间竟凝成透明光茧,茧中隐约可见「生灭平衡」的纹路。楼下传来孩童的笑声,扎着双髻的小女孩举着萤火虫跑过,发间晃动的银鱼吊坠与陆青崖颈间的信物一模一样。
血洗竹楼·光明之罪
暴雨突至的夜晚,竹楼被明光剑阵包围。陆青崖护着妻女退至墙角,看清光宗修士的光剑上流转着虚空子的剑意。为首者摘下兜帽,赫然是曾指点他修行的三长老:“陆师侄,你私通妖族已是大罪,更敢用巫族禁术融合灵脉...今日便以光明之名,净化你的污染。”
“他们没有污染灵脉!”陆青崖挥出星辰剑诀,却发现自己的灵能在明光压制下变得浑浊。妻子将女儿推入暗格,指尖妖藤缠住三长老脚踝:“带阿璃走!去幽冥界找望星大人...”话未说完,光剑已贯穿她心口,妖藤在强光中化作飞灰,临死前望向丈夫的眼中却无怨恨,只有一滴混着灵光与妖气的泪坠落。
小女孩的哭声从暗格传来。陆青崖扑过去时,正见虚空子捏碎暗格符咒,指尖缠绕着与薛成识海相同的血色剑纹:“有趣的灵脉共鸣...这孩子体内竟同时有巫族与妖族血脉。”他望向三长老,“带回清光宗,用明光阵法洗去她的妖类记忆——或许能培育出最完美的共生容器。”
镜中残像·灭世之种
记忆碎片突然跳转至清光宗密室。陆青崖被锁链贯穿灵脉,眼前的石台上躺着昏迷的少女,颈间挂着与慕倾城相同的巫族图腾。虚空子的残魂在剑纹中浮现,指尖点向他眉心:“你以为清光宗真的在驯化混沌剑意?不,我们只是在剥离剑意中的「生之可能」,只留下纯粹的毁灭之力...就像当年天道击碎混沌剑诀时做的那样。”
“阿璃呢?”陆青崖挣扎着抬头,看见石台上的少女手腕内侧有朵淡蓝色妖藤胎记——正是妻子生前最爱的花。虚空子轻笑:“她现在叫「明璃」,是清光宗最出色的明光使。你瞧,她正在用你教的星辰剑诀,斩杀那些被判定为「污染」的妖族。”镜面映出另一幅画面:少女持光剑刺入妖狐心口,剑招里却藏着几分他当年偷练的巫族剑路。
废墟重逢·真相之茧
白璃心镜突然震颤,画面碎成千万片。陆青崖猛然睁眼,发现自己正抓着薛成的手腕,指尖灵能与对方灵脉里的血色剑纹形成微妙平衡。慕倾城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镜中最后一幕里,虚空子指尖的血色剑纹竟与清光宗宗主战纹完全重合——原来当年屠杀竹楼的,根本不是三长老,而是借尸还魂的虚空子!
“阿成...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去看的星轨?”陆青崖咳出黑血,妖纹在他半边脸上狰狞蔓延,“长老会说妖族灵脉会污染天地,但我们明明成功让灵能与妖力共生...他们怕的不是污染,是我们证明「平衡之道」不需要天道锚点。”他扯断颈间银鱼吊坠,露出下方刻着的巫族「引路人」印记,“阿璃的胎记...其实是破界之种的共鸣标记。”
薛成只觉丹田剧痛,金丹裂痕中渗出的微光竟与陆青崖印记产生共振。远处传来清光宗宗主的怒吼,数百道明光剑雨穿透云层,却在触及两人共鸣的光茧时诡异地转向,反而将周围的蒙面修士钉在废墟石柱上。吴强的机械眼捕捉到惊人数据:“他们的灵脉在重构天道锚点!陆青崖的妖族血脉是「灭」之载体,薛兄的巫族灵根是「生」之容器...”
“当年星辰引路人为什么要把钥匙分成两半?”望星在幽冥界望着莲池倒影,只见陆青崖女儿明璃的光剑突然崩裂,剑鞘里掉出半枚刻着「灭」字的玉简碎片,“因为真正的平衡之道,从来不是用光明压制黑暗,而是让生灭之力在同一个容器里...共生。”她话音未落,薛成识海中的三色剑柄灰茧终于裂开,飞出的不是剑意,而是当年天狐女王与醉刀翁种下的破界之种嫩芽。
虚空子的残魂突然在剑纹中现形,这次不再是虚影,而是附着在清光宗宗主身上的实体:“愚蠢的蝼蚁!你们以为打破明光阵法就能看见真相?”他挥剑时,薛成惊讶地发现,宗主体内竟同时存在着三长老的灵识与虚空子的残魂——原来当年虚空子借明光剑阵夺舍,早已将清光宗变成混沌剑意的培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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