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握着双色莲花贴近天道锚点的瞬间,祭坛地表突然渗出银灰色雾气。慕倾城琴弦刚要震颤,却见雾气中浮现出自己的倒影——左脸爬满妖藤纹路,右眼泛着幽冥鬼火,手中光剑正抵住薛成咽喉。而薛成的瞳孔里,倒映着完全陌生的场景:自己站在废墟之巅,脚下是妖族尸骸,掌心托着染血的「灭世剑阵」核心。
“小心!是心魔幻境!”钱多多的罗盘指针疯狂倒转,“雾气里有当年明光阵法残留的...自我怀疑咒文!”话音未落,慕倾城已看见另一个「薛成」挥剑斩来,剑招里混着清光宗的明光剑意与混沌剑诀的毁灭之力,而她妖化的指尖竟无法凝聚灵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光剑刺入心口。
“阿倾!”真实的薛成声音从雾外传来,但幻境中的他却冷笑出声:“妖族灵脉果然是污染之源,连共生之花都无法净化你。”光剑抽出时,慕倾城看见自己的血滴在莲花上,竟将翠绿花瓣染成墨色,花蕊的混沌剑意凝成锁链,将薛成灵脉中的三色剑柄碎片一一扯出。
另一边,薛成陷入的幻境更令人窒息。他望着掌心的灭世剑阵核心,周围跪满了身披巫族图腾的修士,山青城废墟化作金碧辉煌的「共生神殿」,穹顶刻着「灭妖护道」的巨大符咒。明璃捧着明光剑单膝跪地:“引路人大人,最后一支妖族残部已被围困在幽冥裂隙。”而他的指尖,正有黑色剑纹顺着明璃的灵脉蔓延。
“这不是真的!”薛成挥剑劈向神殿穹顶,却发现剑身上的「灭」字古篆与符咒共鸣,反而让更多妖族虚影在剑阵中灰飞烟灭。远处传来陆青崖的惨叫,他转头看见儿时玩伴被钉在「光明审判柱」上,妖纹覆盖的半边身体正在被明光融化,眼中倒映着自己冰冷的脸:“阿成,原来你才是最彻底的「灭世者」。”
真实世界中,望星捏碎最后一枚望舒神珠,幽冥界的共生莲突然逆向生长,莲子中竟映出两组重叠的画面:慕倾城在幻境中化作妖藤缠绕薛成,而薛成的光剑同时刺穿了她的心脏与自己的丹田;另一幅画面里,薛成高举灭世剑阵核心,明璃的光剑却从背后刺入他的灵脉,溅出的血竟同时是灵能的淡蓝与妖气的翠绿。
“他们在幻境中互相杀戮...这是明光阵法最毒的「信念绞杀」!”吴强的齿轮组喷出火星,“必须打破他们对「共生」的执念!薛兄的幻境在强化「灭妖即正义」,慕姑娘的幻境在放大「妖族必被抛弃」!”他突然将机械核心对准雾气,投射出陆青崖记忆中的竹楼烛影:“看!真正的共生从不是消灭差异,而是像他们掌心的光茧那样包容对立!”
慕倾城在幻境中听见银铃般的童声,低头看见小女孩举着萤火虫跑过——那是陆青崖的女儿,此刻颈间挂着与自己相同的巫族图腾。妖化的指尖突然触到琴弦上的裂痕,那是她曾为救薛成用妖族灵血修补的痕迹。当幻境中的薛成再次挥剑时,她突然松手弃剑,任由妖藤缠上对方手臂:“如果共生需要消灭我的妖族血脉,那这样的道,我宁肯不要。”
薛成的幻境应声碎裂。他看见真实的慕倾城正颤抖着握住自己的手腕,指尖渗出的不是妖血,而是混着灵光与剑意的彩光。而在他掌心,双色莲花正在吸收雾气中的明光咒文,将其转化为滋养花瓣的能量。当幻境中的「灭世剑阵」核心碎成齑粉时,他终于看清核心处刻着的不是什么平衡之道,而是清光宗的「明光驯化」烙印。
“原来心魔幻境的本质...是让我们用别人定义的「光明」与「黑暗」互相伤害。”薛成握紧慕倾城的手,两人灵脉中的生灭之力同时爆发,竟在雾气中开出一条直通祭坛核心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浮现出历代星辰引路人的残影,她们的灵脉中都同时流淌着灵能与死气,却没有一人被所谓「污染」定义。
虚空子的残魂在雾中发出尖啸:“你们以为打破幻境就能改变命运?天道的枷锁早已刻在三域生灵的灵脉里!”但他的声音很快被共生星辰的轰鸣淹没——薛成与慕倾城的共鸣之力竟震碎了祭坛上方的时空屏障,露出云层中真正的共生星辰本体:那是一颗同时燃烧着灵能火焰与幽冥鬼火的双子星。
慕倾城轻抚颈间图腾,发现它不知何时与明璃的印记产生共鸣。远处传来明璃的惊呼,她在清光宗密室里看见的不再是灰色莲子,而是一朵正在苏醒的破界之花,花瓣上凝结着母亲的妖藤与父亲的灵能。当最后一片明光符咒从她眼中剥落时,她终于听见了内心真正的声音:“原来引路人的使命不是维持平衡,而是让每种存在都能自由生长。”
薛成踏过幻境碎片,莲花根茎在祭坛核心扎下的瞬间,十二根图腾柱同时喷出黑白双色光流。光流在虚空中织就真正的「生灭平衡图」,图中央的锚点不再是抽取能量的黑洞,而是连接三域灵脉的共生枢纽。他望着慕倾城恢复如常的面容,突然明白真正的共生之道从来不需要消灭恐惧或仇恨,而是像眼前的双色莲花那样,让对立的能量在冲突中孕育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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