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尝尝这个。"傅宁买了两串冰糖葫芦,递给我一串。
我咬下一颗裹着糖衣的山楂,酸甜的滋味在口中炸开。在现代吃过无数次的零食,此刻却觉得格外美味。
"那边有西洋镜!"傅宁突然指着不远处一个特别的摊位。
摊主是个留着大胡子的外国人,正在展示几件稀奇玩意儿。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台望远镜,号称能"观千里之外"。
"荷兰来的。"傅宁低声解释,"皇上最近很器重这些西洋传教士。"
我好奇地凑近,摊主热情地邀请我试用望远镜。透过镜片,远处寺庙屋顶的瓦片清晰可见,连上面的花纹都一清二楚。
"太神奇了!"我由衷赞叹,随即用英语问道,"How much is this?"(这个多少钱?)
摊主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英语。傅宁也惊讶地看着我。
"小姐何时学的番话?"芍药小声问。
我暗叫不好,忘了掩饰:"呃...以前听府上来过的传教士说过几句。"
摊主回过神来,用蹩脚的汉语报价:"五十两银子。"
这价格令人咋舌,但傅宁似乎有意购买。我连忙阻止:"太贵重了,看看就好。"
离开西洋摊位后,我们继续逛着。傅宁不时给我介绍各种新奇玩意儿,从会唱歌的机械鸟到能预测天气的水晶球,他的见识之广令我惊叹。
正走着,魏丑夫突然靠近,低声道:"小姐,有人跟踪我们。"
我心头一紧,强忍着没有回头:"什么人?"
"一个穿褐色短打的男子,从我们进庙会就跟在后面。"魏丑夫声音冷静,"小姐继续走,别打草惊蛇。"
傅宁察觉到异样,询问地看向我。我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声张。
"傅宁哥哥,我想去那边的香料摊看看。"我故意提高声音,指向一个人多的方向。
傅宁会意,配合地引路。魏丑夫则暗中打了个手势,几个护卫悄无声息地散开。
香料摊前,各色香料装在琉璃瓶中,散发出浓郁的异国气息。我假装挑选香料,余光瞥见魏丑夫已不见踪影。
"小姐别怕。"芍药紧挨着我,手伸进袖中——那里藏着她随身携带的银针,既能医人,也能防身。
约莫一刻钟后,魏丑夫回来了,脸色凝重:"是鳌拜府上的管事。"
我心头一震。鳌拜,康熙初年的权臣,历史上与董鄂家并无太多交集,为何会派人跟踪我?
"先回府。"我当机立断,"就说我身子不适。"
傅宁虽然困惑,但见我神色严肃,立刻安排回程。一路上,魏丑夫和护卫们高度戒备,直到安全返回董鄂府,众人才松了口气。
"今日多谢傅宁哥哥。"府门前,我行礼道谢,强打精神不露异样。
傅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温和地说:"宛宛好好休息,改日再带你出去玩。"
送走傅宁后,我立刻询问魏丑夫详情。
"那人确实是鳌拜府上的二管事,姓赵。"魏丑夫汇报道,"属下跟踪他到了鳌拜府后门,亲眼见他进去的。"
"为何跟踪我?"我百思不得其解。
魏丑夫摇头:"属下不知,但已派人去查。小姐近日最好不要出府。"
我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芍药连忙扶住我,一摸额头:"小姐发热了!"
回到闺房,芍药迅速为我诊治:"怕是庙会上受了暑气,又受了惊吓,气血不畅。"
她取出银针,熟练地为我施针,又熬了一碗苦涩的汤药。我乖乖喝下,感受着药力渐渐发挥作用。
"芍药,你的医术真好。"我虚弱地称赞。
芍药微微一笑:"小姐过奖。这针法还是家父所教,专治惊悸发热。"
魏丑夫站在门外,透过半开的门缝关切地望着里面。我向他招招手:"今天多亏你了。"
魏丑夫单膝跪地:"保护小姐是属下职责。"
"起来吧。"我柔声道,"你和芍药今日都辛苦了,去休息吧。"
等他们都退下后,我取下头上的贝壳发簪,在烛光下细细端详。粉红的贝壳泛着柔和的光泽,美得如梦似幻。今日与傅宁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特别是他为别发簪时那近在咫尺的呼吸...
我摇摇头,强迫自己回到现实。鳌拜派人跟踪我,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历史上鳌拜专横跋扈,最终被少年康熙智擒,但在此之前,他害死了不少政敌。董鄂家虽不直接参与朝争,但作为满洲贵族,难免被卷入权力漩涡。
更令我担忧的是,历史上董鄂妃的早逝是否与政治斗争有关?史书只记载她病逝,但深宫之中,多少死亡看似自然实则暗藏杀机?
我握紧贝壳发簪,下定决心:不仅要避开入宫的命运,还要查清潜在的威胁。傅宁、芍药、魏丑夫...这些真心待我的人,我都要保护。
我摩挲着贝壳光滑的表面,仿佛能从中汲取力量。十三岁的董鄂宛宛或许无能为力,但我——沈韵,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绝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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