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昏昏欲睡。怀孕后我总是容易疲倦,尤其是在这样舒适的午后。
"睡会儿吧。"福临察觉到我的困意,轻轻调整姿势让我靠得更舒服些,"朕在这儿陪你。"
我迷迷糊糊地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福临身上的龙涎香混合着他特有的气息,莫名让人安心。就在我即将坠入梦乡时,腹中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唔..."我皱起眉,手不自觉地按住腹部。
福临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没事..."我勉强笑笑,"可能是小家伙又翻身了。"
但这感觉与往常的胎动不同,更像是一种绞痛。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福临脸色大变,一把将我抱起:"传太医!快!"
"等等..."我抓住他的衣袖,"先别急,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福临却不听,抱着我大步走向床榻,一边厉声吩咐吓呆了的宫女:"愣着干什么?快去传太医!把太医院当值的全给朕叫来!"
被轻轻放在床榻上后,那股绞痛竟慢慢缓解了。我长舒一口气,拉住惊慌失措的福临:"好了,不疼了。可能是孩子踢到了什么地方..."
福临脸色仍然苍白,手微微发抖:"真的没事了?"
"真的。"我勉强坐起身,"你看,好好的。"
他这才稍稍放松,却仍坚持等太医来看过才放心。不多时,三位太医匆匆赶到,轮番为我诊脉。诊完又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神情严肃得仿佛在会诊什么绝症。
"到底怎么回事?"福临的声音冷得像冰。
为首的陈太医跪下回禀:"回皇上,娘娘并无大碍,只是龙胎活动时可能牵扯到了经脉,才导致一时疼痛。臣等开副安胎药,服下便好。"
福临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快去准备。"
太医们退下后,福临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他的掌心潮湿冰凉,显然刚才吓得不轻。
"朕差点..."他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恐惧。历史上董鄂妃早逝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
"我没事。"我轻声安慰,"太医不是说了吗?孩子很健康,我也很好。"
福临深吸一口气,突然俯身将我紧紧搂住。他的力道大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但我没有推开他。这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强大男人内心的脆弱。
"福临,"我轻抚他的背,"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我答应你。"
他慢慢松开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宛宛,朕不能失去你。"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所以你必须好好的,明白吗?"
我郑重地点头,心中却涌起一阵酸楚。这个坐拥天下的年轻帝王,此刻像个害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让人心疼不已。
安胎药很快送来,黑漆漆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我正要接过,福临却抢先一步,亲自试了试温度,然后一勺一勺地喂我。
"苦..."我皱着脸抱怨。
福临立刻命人取来蜜饯:"乖,喝完吃甜的。"
这副哄孩子的语气让我哭笑不得,却还是乖乖喝完了药。药效很快发作,腹中那股隐约的不适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困意。
"睡吧。"福临为我掖好被角,"朕就在这儿守着。"
我迷迷糊糊地点头,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朦胧中,感觉福临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带着无限怜惜。
"朕的宛宛..."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朕该拿你怎么办..."
这句话像一缕轻烟,飘进我的梦境。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寝宫内点起了灯,暖黄的光线温柔地笼罩着一切。福临仍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奏折,见我醒了,立刻放下。
"感觉如何?"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还疼吗?"
我摇摇头,挣扎着要坐起来。福临连忙扶我,又在背后垫了好几个软枕。
"饿不饿?朕让他们准备了你爱吃的鸡丝粥。"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发觉确实饥肠辘辘。怀孕后我的胃口一直很好,今天这番折腾更是消耗了不少体力。
福临亲自端来粥碗,一勺一勺地喂我。粥熬得软烂,鸡丝细嫩,还加了枸杞和红枣,滋补又不腻口。我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还要吗?"福临问,眼中满是欣慰。
我摇摇头,却突然想起什么:"皇上今日的晚朝..."
"取消了。"福临轻描淡写地说,"朕让人把奏折都送到这儿来批。"
我这才注意到床边的小几上堆满了奏折,有些已经批阅完毕,整齐地摞在一旁。看来在我睡着时,福临一直在这里边守着我边处理政务。
心头涌上一股暖流,我握住他的手:"谢谢你,福临。"
他挑眉:"谢朕什么?"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是对谁都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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