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佟妃又在闹了,吵着要见皇上。"
蔷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我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指尖轻轻敲击书页。窗外秋雨淅沥,打在庭前的海棠树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备轿,本宫亲自去看看这位'好妹妹'。"
芍药连忙劝阻:"娘娘,您有孕不足三月,太医说了要静养..."
"无妨。"我抚了抚尚且平坦的小腹,"本宫没报太大期望。"这句话只有我自己明白其中的苦涩——历史上董鄂妃的四阿哥不到一岁就夭折了,这个孩子恐怕也...
摇摇头甩开这些念头,我站起身,让宫女们为我更衣。既然是去见"落难"的佟妃,自然要穿得华丽些。我选了一袭正红色绣金凤的朝服,头戴皇贵妃规制的点翠凤冠,耳坠东珠,腕套金镯,通身气派。
"娘娘真美。"蔷薇为我整理裙摆时忍不住赞叹。
我对着铜镜微微一笑。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气度雍容,哪还有四年前那个在雨中与佟佳氏结拜的单纯模样?
轿子晃晃悠悠地向佟妃居住的景阳宫行去。雨中的紫禁城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恍若仙境。可我知道,这美丽的表象下,藏着多少肮脏与算计。
景阳宫外把守的侍卫见是我,连忙行礼让路。刚踏入宫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佟妃歇斯底里的叫喊:"本宫要见皇上!你们这些狗奴才,胆敢拦我?!"
我示意宫人不必通报,径直推门而入。内室里,佟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上满是瓷器碎片。见到我来,她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佟妃见到本皇贵妃,怎么不行礼问安?"我站在门口,特意加重皇贵妃三个字。
佟妃咬了咬唇,勉强福了福身:"参见皇贵妃娘娘。"
"不标准,重来。"我冷冷道。
佟妃瞪大眼睛:"你!"
"没看清?再重来。"我挑眉,"要不要我让芍药给你示范一次?"
芍药立刻上前,行了一个标准到无可挑剔的万福礼。佟妃脸色铁青,却不得不照着再做一遍。看着她那副屈辱又不得不从的模样,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哈哈哈哈...好一个佟妃娘娘。"
"董鄂宛宛!"佟妃终于绷不住了,直呼我的名字,"你何必如此折辱我?念在我们姐妹一场..."
"姐妹?"我打断她,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我和你算是姐妹吗?"我的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刀,"我是皇贵妃,是福临最爱的女人,未来是要被写入史册的。你?不过是个普通嫔妃罢了。"
佟妃踉跄后退一步,像是被我的话语刺伤了。
"妃和皇贵妃,少了两个字,却差了两级。"我继续逼近,欣赏着她眼中的恐惧,"这其中的天差地别,你现在体会到了吗?我们更像是...上下级吧?"
佟妃跌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指节泛白:"你到底想怎样?"
我在她对面坐下,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袖口:"不想怎样,就是来告诉你几个真相。"
窗外的雨声渐大,雷声隐隐。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佟妃惨白的脸。
"第一,"我竖起一根手指,"你知道为什么进宫四年都没有身孕吗?"
佟妃猛地抬头:"你...你知道?"
"鳌拜在你的安神香里做了手脚。"我满意地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他要让他的外甥女祥妃生下龙胎。可惜啊,祥妃不得宠。"
"不可能!"佟妃尖叫起来,"祥妃是我表姐,她不会..."
"祥妃早就和鳌拜断绝关系了。"我冷笑,"她嫌舅舅的手段太脏。你说可笑不可笑?你一心依附的靠山,却在你背后捅刀子。"
佟妃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瘫软在椅子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第二,"我竖起第二根手指,"你知道当日为何得宠吗?"
不等她回答,我自顾自地继续道:"因为福临要和太后作对,你不过是制衡蒙古嫔妃的工具罢了。"我俯身向前,压低声音,"还有啊,侍寝那晚,福临醉酒问你'怎么不叫我艾公子了?'因为他想的全是沈云——也就是我。当初我在寺庙女扮男装,他说他是艾公子..."
佟妃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这一刀,直戳她最骄傲也最脆弱的地方——帝王的宠爱。
"第三,"我慢条斯理地竖起第三根手指,"你对后位没有兴趣?不,你是没资格有兴趣。而我..."我轻笑一声,"若有兴趣,也在顷刻之间可得。"
佟妃终于崩溃了,泪水夺眶而出:"很多事我身不由己...都是家族安排..."
"好一个身不由己!"我猛地拍案而起,"派人差点打残我弟弟费扬古也是身不由己?散布太后与多尔衮的谣言也是身不由己?"
佟妃瑟缩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兔子。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当初下手却那么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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