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天收起火焰羽翼,双脚稳稳落在青冥谷入口处的青石板上。背后的火焰鳞片化作点点火星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焦灼气息。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金莲子,那道赤红纹路正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怔住——与沿途寸草不生的荒漠截然不同,青冥谷内绿意盎然。参天古木拔地而起,枝叶间流淌着淡青色的灵气,宛如薄纱般笼罩整片山谷。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谷口蜿蜒而过,水面上漂浮着几几片泛着金光的莲叶。
"站住!"
一声厉喝从右侧传来。两名身着青色道袍的修士从树后闪出,手中长剑泛着寒光。左侧那人脸上有道狰狞的伤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右眼泛着不自然的灰白色。
厉景天不动声色地将金莲子收入袖中,拱手道:"在下厉景天,受人之托前来拜访青冥谷主。"
"拜访?"疤脸修士冷笑一声,灰白的眼珠诡异地转动着,"青冥谷三十年不接待外客,你是从哪——"
话音戛戛然而止。右侧那个一直沉默的年轻修士突然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厉景天的袖口。那里正透出一缕金红色的微光。
"金莲子..."年轻修士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带着金莲子!"
疤脸修士闻言脸色骤变,手中长剑"锵"地一声掉在地上。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单膝跪地,行了个古怪的礼节。
"贵客恕罪。"疤脸修士的声音突然恭敬得近乎谄媚,"请随我来。"
厉景天眯起眼睛。这两人前倨后恭的态度太过诡异,尤其是他们看到金莲子时的反应————那不仅仅是敬畏,更像是...恐惧?
穿过一片茂密的紫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完全由青玉打造的宫殿悬浮在半空中,底部缠绕着无数藤蔓,藤蔓上开满了巴掌大的银色花朵。宫殿四周漂浮着十二盏青铜古灯,灯芯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
"谷主就在殿中等候。"年轻修士低声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我们...我们就不上去了。"
厉景天注意到他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一块玉牌,那玉牌上刻着与青铜古灯相同的纹路。
踏上悬浮悬浮的玉阶,厉景天感到体内的金莲残片突然活跃起来。每走一步,胸口就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应着远处的召唤。玉阶看似坚固,踩上去却如同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小心幻阶。"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厉景天抬头,看到宫殿门口站着个青衣男子。那人看起来三十出头,面容清癯,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处有一道月牙形的银色印记。
"闭上眼睛走。"青衣男子淡淡道,"幻阶会读取你的恐惧。"
厉景天依言闭闭眼,果然感觉脚下踏实了许多。当他再次睁眼时,已经站在了宫殿门前。近距离观察,他才发现青衣男子的眼睛竟然是重瞳——漆黑的瞳孔外围还环绕着一圈银边。
"青冥谷主?"厉景天试探道。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重瞳中闪过一丝异彩:"你可以叫我青冥,也可以叫我...守门人天璇。"
厉景天心头一震。天璇!与之前遇到的天权同属七宿之名!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青冥轻叹一声:"看来你已经见过天权那个老顽固了。"他转身走向殿内,"进来吧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宫殿内部比外观看起来要广阔得多。正中央是个巨大的水池,池水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水面上漂浮着七盏青铜灯,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池底隐约可见无数锁链的轮廓,但看不清锁着什么。
"坐。"青冥指了指池边的玉凳,自己则站在七星灯阵的摇光位,"把金莲子给我看看。"
厉景天犹豫片刻,还是取出了金莲子。莲子刚一离手,池水突然剧烈翻腾起来,七盏青铜灯同时大亮。青冥脸色微变,迅速结结了个复杂的手印,池水这才渐渐平息。
"果然..."青冥盯着莲子上的赤红纹路,重瞳中闪过一丝痛楚,"离火那家伙...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厉景天敏锐地注意到,当青冥说"离火"二字时,池底的锁链突然绷紧,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三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厉景天直截了当地问,"玄月族为何灭族?七宿又是什么?"
青冥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池边,伸手轻触水面。墨绿的池水立刻变得透明,显现出一幅幅幅模糊的画面:血月当空,无数修士在厮杀;七道身影站在不同方位,共同维持着一个巨大的封印;最后是一朵金色莲花在血月下绽放,然后轰然碎裂...
"玄月族从未真正灭亡。"青冥收回手,水面重新恢复墨绿,"他们只是...被封印在了错误的时间节点。"
厉景天突然想起岩浆河中那条会说话的怪鱼,以及它说的"钥匙"。他刚要追问,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金莲残片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疯狂地震颤起来。与此同时,池底的锁链开始剧烈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要破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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