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远此时才明白,这么久以来,若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始终牵扯着他的心。
如今的自己和若筠,一个身为楚王和镇南大将军,一个已为楚王妃,在军中将士和楚王府内外仆婢兵丁面前要保持高贵尊严、行止合宜,喜怒自是要不形于色。
时日渐久,元远自己也因长大后的若筠愈加稳重、善解人意,就理所当然的把她的辛勤付出、平静无争视为了正常。
想想自成亲后若筠入主楚王府,除府内大小事务,每当自己沙场点兵出战时,若筠又何曾安坐楚王府做养尊处优的楚王妃?
楚王殿下的楚王军,除了现今实力安稳的后方大本营,王妃杨若筠苦心改造的随军医护保障队也是功不可没!及时的伤员救治减少了战场将士的伤亡是何等的幕后英雄?
铁军何来?将士是根本!
如今将士在战场的伤亡比起之前少的岂止是人数,兵士冲锋陷阵时更有小伤死不了的底气,浴血杀敌奋勇争先的勇气大增,这是“楚王军”战无不胜的法宝!
而这背后的辛劳又岂止那几十个随军医官不怕死不怕苦的冲锋陷阵就可全揽?常备伤药的足量储备更是关键!
且不说时间就是生命的战场救护,救护人员准确的判断和施救与伤药息息相关!药方谁人操劳?可随身携带的常备伤药谁人承办?
然而一力操持这些的若筠,何曾在楚王军得胜回师、论功行赏时,向自己要过寸许功劳?
难怪自己之前战场归来,渴望着小别胜新婚的温存少见回应,却原来自己是得胜回师意气正盛,而若筠却是后方筹措无歇尚未回魂!
即便过后几天若筠含蓄邀约有意弥补,自己却报复似的假做不懂出府回军营办公,只落得各自失落,互不相扰。
其实自己从一开始就对她不住,怎么还有那么多底气去挑她的不是!
想当初今日的楚王元远还是四皇子,在杨若筠拜师昙花谷神医华宁即将启程入川蜀前,百般恳求父皇为自己求娶侯爷杨易之家的杨若筠。
那天,元远与杨若琨在骑射场跑了几圈马,才射了两桶箭若琨便急着要回府,以往他们一起练习骑射,大多都是元远喊停,而且最少也要射五桶箭,一桶箭十支,也不过半个时辰,可今天汗都还没出若琨就要回家。
“若琨,你今天怎么回事?这才刚开始你就要撤退。”元远不解的问。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早就约好了,我今天真的不想来!”若琨有点儿心不在焉。
“为什么?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射箭的吗?是我怎么你了?哪里得罪你了?”元远更加不解了,很认真的看着他。
“不是,没你的事!是若筠,”
“若筠?若筠怎么了?她不是好了吗?是前段时间得病,又发作了?”元远一听若筠的名字,心里就紧张,
“你不是说,来了个神医把若筠治好了吗?我总想去看她,可皇兄说我这个时候去不合适,你也不让我去,我都一个多月没见若筠了……”
“你别急,我没说若筠的病没好呀,她好着呢,没事。”
“那……那你干嘛这么着急回家?我……你……你还说是因为若筠。”
“嗐,其实是我爹爹和娘亲,他们说的,”
“什么?你爹娘?侯爷?他们说什么?”元远被杨若琨没头没脑的话整的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是你爹娘说,他们说若筠怎么了?”
“这次若筠生病,实在是凶险,我爹娘说,如果不是遇上了华神医云游到洛城,我们就真的失去若筠了!”
若琨说着,元远也随着想起当时若筠的病势危急,也不禁后怕!他当时曾求了父皇派他的御医去看若筠,可竟也没见起色,他还记得当时杨侯爷低头安抚痛哭的侯爷夫人,自己内心的感觉就像太阳落了山再也不会升起一般。
“是啊,若筠是吉人自有天相,华神医来了,若筠不是好了吗?”元远忙接着若琨的话从沉闷的记忆里走出来,他再不愿意想起当时的感觉,太可怕了。
“是,若筠现在好了,没事了!可是……”
“可是什么?你说话怎么这么啰嗦,磨磨唧唧的,说利索点。”
“我爹娘说,若筠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因缘际会,遇到华神医是若筠的福气,也是若筠的机缘……”
“机缘?什么机缘?”元远感觉侯爷夫妇的话很奇怪,今天的若琨也很奇怪。
“嗐,其实就是我爹娘觉得,若筠从小到大每年都生病,每次都吓人,他们曾经都不敢抱希望若筠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这是什么话?若筠怎么就不能长大了?”元远听了有点儿生气,这是一个爱孩子的父母该说的话吗。
“你不知道,若筠先天不足,从出生到长大,每次生病都难受的不行,你虽知道若筠身子弱,可毕竟没看到她生病时的难受样子,我看着都恨不能替她生病!”杨若琨说着眼圈不由泛了红。
“嗯,我知道了,可若筠生病我去看她,你爹娘,杨侯爷和夫人总不让我见若筠,我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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