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元远携王妃回洛城省亲,翌日早朝后即入洛城皇宫觐见皇兄。
北元新都洛城,巍峨的北元皇宫在晨光中显得愈发庄严。式乾殿内,华灯长明、暖意融融。
北元陛下元超如今愈加勤政,早朝后忙于批阅奏折,此刻元超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几本奏折,表情凝重中还透着些许意气风发的兴奋。
殿外传来宫人的唱报:“楚王殿下到……”
元超闻听,放下手中的奏折,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宣!”
片刻,元远身着玄色蟒袍大步走进殿内。伟岸的身姿顿时令式乾殿里都充满了生机,空气里也多了些温暖的活力。
自从受封楚王出京镇守南境,时隔整整四年了,元远又一次来到皇兄的式乾殿,看着熟悉又生疏的地方,元远不禁心升感慨。
进到式乾殿,抬眼见皇兄坐在书案前的元远,立刻上前几步给皇兄请安:
“臣弟元远,参见皇兄。”
元超脸上泛起温暖的笑意,起身上前将元远扶起,朗声说道:
“几年不见,皇弟如今越发英姿飒爽了。快让朕好好看看你,”
边说着,元超边拉着元远的胳膊上下、左右的打量,不禁赞叹,
“嗯,还是那么英俊,也沉稳了,更威严了。”
元远由着元超打量着自己,同时也热切的看着皇兄,眼中满是感慨:
“皇兄,一别四年,臣弟也甚是想念皇兄。”
元超一边命宫人上茶,一边拉着元远在式乾殿侧殿的桌几边坐了,兄弟二人肩并肩坐下,元超仔细端详着元远,眼中满是关切:
“皇弟,这四年在南境镇守,劳苦功高,有你在南境震慑南萧,朕才能高枕无忧。今日见到皇弟,竟瘦了这许多,真是辛苦了。”
元远听皇兄说着话,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为皇兄分忧、为我北元守土,臣弟何谈辛苦。只要能扶助皇兄实现北元一统南北之大业,臣弟万死不辞!
元超倍感欣慰,拍着元远的肩膀:
“你呀,总是这般懂事!朝中人浮于事,让朕可信又可用的人终是不多, 朕这些年见不到你,虽想得紧,却也是无奈。
此次你回京过年,正可好好休息休息。朕也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皇兄不必心忧,臣弟在一天,定为我北元守好南境,并助皇兄强我北元国力,为我北元大业鞠躬尽瘁!”
“嗯,朕信我的皇弟对朕这个皇兄的忠勇之心。此次你回来的正好,朕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你商议。”
“很重要的事?国事?”元远略有疑惑,看着皇兄道。
“自然是要先与皇弟商议国事!之前南萧放弃南北停战约定,还主动挑起事端。皇叔晋王元拯提议,你以楚王军拒敌于寿阳,我北元应该趁热打铁,一举向东夺取淮水以南三大江南军事重地淮离城。如果能实现三城尽数归于北元,咱们攻破南萧、一统南北就掌握了主动权。为此事,朕很想听听皇弟对此战有何看法?”
元远闻听皇兄的想法,神色一凛:
“这是何时的事情?皇兄跟臣弟提及此事,莫非心中已有筹算?”
元超看着元远,颇有些跃跃欲试的点头道:
“不错,朕确有此意。只是毕竟淮离地处淮河南岸,出征淮离,若以我北元步骑兵将强攻,恐暴露我北元水战能力和经验的不足。
且出兵淮离路途不近,皇弟,你常年征战,故朕想听听你的想法,不知皇弟可有什么良策?”
元远此时心中颇为矛盾,沉思片刻,终于还是直言不讳:
“皇兄,或许臣弟要说的,是皇兄不愿意听到的!依臣弟之见,此时不宜出兵淮离。”
“为何?皇弟智勇双全、骁勇善战,以我北元与南萧国力相较,我北元也是兵多将广,更何况现在有皇弟你的楚王军镇守义阳和寿阳,取南萧一个小小的淮离,还不是手到擒来?”
“皇兄所言淮离城小不假,但皇兄或许低估了淮离的另一层意义。”
元远站起身来,很认真的为元超分析道:
“淮离乃南萧与我北元相邻淮水之南最后一个军事重地,义阳、寿阳如今都在我北元治下,南萧必不肯轻易放弃!
况且,淮离距南萧建康仅三百多里陆路,南萧一旦失守,三百里路程与我北元铁骑指日可达,大军压境于南萧而言,却是京都失守、灭国之危。
“正所谓,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
皇兄试想,若异地而处,淮离之地可是可有可无之地?”
元超听元远如此分析,心底也不得不承认,元远所说的不无道理,不由思索着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淮离之战,于我北元是开疆扩土,于南萧却是亡国之危!故此,若我北元此时对淮离采取势在必得之心,恐怕南萧亦会如困兽之斗,不死不休!
再者,皇兄可还记得当年父皇出兵淮离之战,耗时费力、损失惨重,却无寸土之功,究其因,除了臣弟刚才所言,淮离所处之地亦是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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