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晕染开来,将言府温柔包裹。厅堂内灯火通明,暖黄的光晕倾洒而下,映照着满桌佳肴和众人的面庞。
“这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老爷说了,那就定在明日吧。淑雁刚入府,作为新媳妇,确实也该去给她老人家问安。”大夫人仪态端庄,声音温婉,缓缓说道。
“一切听从母亲安排。”霍淑雁恭顺地回应,眉眼间尽是新妇的娇羞与乖巧。
大夫人轻轻颔首,转而对着在座的姨娘、姑娘们和声说道:“你们若是有要跟去的,今晚晚膳后,就去准备一番。”
言倾城一听能出城,那原本就灵动的眼眸瞬间亮若星辰,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她迫不及待地凑近言惜玉,私下里对着她窃窃私语起来,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掩不住的兴奋:“二姐姐,明日我们一道。”
言惜玉平日里温顺娴静,可到底也是青春正好的年轻女子,心底同样对明日的出行有着几许期待。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轻轻点头答应。
这边小姑娘们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那边公子们,则显得安静沉稳许多。
此前他们喝酒聊天,早已相谈甚欢,此刻在长辈面前,只需展现出兄友弟恭的模样就好。
“夫人,多吃些,你太瘦了。”言南之满脸温柔,夹起一块精致的菜肴,轻轻放入霍淑雁的碗中。
霍淑雁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娇羞地轻声道谢:“多谢夫君,妾身定然好好保养自己。”那轻柔的话语,言下之意,隐隐约约透着几分只有夫妻间才有的暧昧。
厅堂内,奴婢们个个尽忠职守,脚步轻盈,有条不紊地上菜布菜,适时地添酒、点饭、分羹,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差池。
桃夭作为大丫鬟,神色专注而认真,紧紧监督着每一道菜品,目光仔细检查着每一道菜的成色。
她手持一根细长的银针,动作娴熟而干脆,直直插入汤底,眼神中满是谨慎与负责。
空暇间,言靖之不经意地抬眸,眼眸不期然瞥到一脸严谨的桃夭。
只见那小女子面若桃花,肤如凝脂,一头乌发如墨般柔顺亮泽。
明明生得那般娇柔,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柔弱花朵,却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明明身形那般窈窕,一举一动皆是温婉淑女的姿态,却总是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清冷气息。
“三弟,你发什么呆呢?”言逸之眼尖,发现身旁的言靖之有些神游太虚,脸上挂着一抹调侃的笑意,笑着打趣道。
“呵!二哥是少了人作陪吃酒?”言靖之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说着,端起眼前那精致的酒杯,杯中的酒水轻轻晃动,泛着诱人的光泽。
“酒,自然要喝。人嘛,也是要看的。”言逸之满不在乎地大笑几声,举杯与他碰了一下,动作潇洒肆意,言语不羁,笑得有些狂妄,仿佛世间万物皆不放在眼里。
言靖之挑了挑眉,小心思被戳穿,倒也没有丝毫恼怒之意。
“还是二哥哥潇洒肆意,不如,我们敬父亲一杯?”言靖之眼珠一转,提议道。
“好啊。”言逸之毫不犹豫地应下,两人默契十足,同时举杯。
“父亲,我们敬你。”清朗的声音在厅堂内响起,言老爷见状,眼中满是欣慰,笑着举杯,与他们开玩笑:“你们呐,老大不小,不要总是喝酒,要多多学学你们大哥。早些娶了妻,安定往生。”
“多谢父亲教诲,儿子们一定好好向大哥讨教。”言逸之嘴角含笑,给言南之抛去一个促狭的眼神,言南之无奈地白他一眼,而后也笑着举杯,父子四人皆开怀畅饮,一时间,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厅堂。
夫人、姨娘、小姐们,瞧见这一幕,皆忍不住掩嘴而笑,眉眼间尽是温馨与欢乐。满堂欢乐,其乐融融,好一幅和美的家庭画卷。
夜色逐渐深沉,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温柔覆盖。
一顿晚膳众人吃喝尽兴,酒足饭饱。
“大哥,你现在有了嫂嫂,那就不能乱来咯。”酒过三巡,言逸之已有几分醉意,舌头都有些打结,开始说起胡话。
言夫人和言老爷,还有姨娘,小姐们早已离席。四公子言少之也被嬷嬷连哄带劝地带走。尽管他满心不情愿,小脸上写满了抗拒,却终究拗不过嬷嬷的管束,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饭桌上只留下了三兄弟和新嫁娘霍淑雁。
言南之眼神有些迷离,眯眯眼,显然醉意上头,“二弟,说的甚是,男子娶妻后自然有了归属,二弟,你也不赖。房中也收了人,倒是三弟,还是孤家寡人。不如,为兄给三弟安排一个贴心人如何?”
“大哥,二哥,你们都喝醉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言靖之微微皱眉,看向一旁的霍淑雁。
“嫂嫂,劳烦您受累,扶大哥回屋歇息。”语气中满是诚恳与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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