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矮人市火车站蒸腾着煤烟，铁轨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曾经那个小小的矮人镇，随着工厂的加入，矮人们的努力，已经成为了亡灵帝国北方最大的城市。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柯察金政委要离开他友好的第一团了。
柯察金倚着站台石柱，义体手臂无意识地开合，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小莫团长也有了义体腿，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身后第一团的骷髅士兵们肩甲上凝结的冰霜尚未融化。
整齐列队如同一道沉默的黑色城墙。
市长克鲁姆踩着短靴匆匆赶来，胡子上还沾着晨露。
他仰头望着柯察金，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感慨：
“柯察金政委，当年你带着战士们守住矮人镇前线时。
我就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现在要走了，这座城的矮人永远记得你。”
他举起镶着宝石的酒杯，麦酒在晨光中泛起琥珀色的涟漪。
柯察金弯腰接过酒杯，骨骼碰撞声清脆如击磬：
“克鲁姆市长，是矮人市教会了我什么是坚韧。
那些和矿工们一起修补城墙的日子，会是我最珍贵的记忆。”
他仰头饮尽麦酒，凉意顺着空洞的胸腔滑入腹腔。
可惜全漏到地上了，但是情谊到位了。
小莫团长上前一步，将一个皮质卷轴塞进柯察金手中：
“这是第一团的战斗日志。”
他顿了顿，义体腿碾过碎石，
“记得给义肢上油，别学你当年再去引爆炸药了。”
蒸汽火车的汽笛突然撕裂长空，白色雾气吞没了半个站台。
柯察金将卷轴揣进大衣里，转身走向车厢。
在踏上车梯时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金属碰撞声
——第一团的骷髅战士们同时举起腰间的佩刀，佩刀在阳光下连成银色。
“敬礼！”小莫团长的声音沙哑却铿锵。
柯察金僵在原地，空洞的眼眶里仿佛有微光闪烁。
他缓缓转身，抬手行军礼。
克鲁姆带领矮人高层们也纷纷向这位老战士行礼。
火车缓缓启动，柯察金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人影。
铁轨延伸向远方，如同命运的轨迹。
他摸了摸胸前的奖章，那是用矮人的黄金铸造的十字勋章。
帝国又有三种等级的勋章，分别由钢铁，黄金，秘银铸成。
柯察金为大家争取支援时间。获得了第二等级的荣誉。
义体手臂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
火车缓缓加速，车厢内的煤炉烧得通红，却暖不透弥漫的怨气。
柯察金刚在木椅上坐下，就听见后排传来皮鞋跺地的声响。
“这破计划经济害得我倾家荡产！”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突然站起。
西装袖口还沾着昨夜的酒渍，
“以前我倒腾粮食、炒卖债券，日进斗金！
现在可好，连张火车票都得凭帝国配给……”
他的话像火星掉进干草堆，几个裹着旧毛毯的乘客立刻围拢过来。
戴眼镜的妇人攥着褪色的布包抱怨：
“纺织厂说减产就减产，我儿子的校服布料都领不到！”
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猛灌一口劣质烈酒：
“矿场只让挖指定的矿石，老子想多采点卖钱，监工拿鞭子抽得我后背开花！”
柯察金的义体手臂骤然收紧，金属关节发出危险的嗡鸣。
他看见那西装男人诡异地笑了笑，从皮箱里掏出厚厚一沓车票：
“诸位别急，兄弟我有门路——五倍帝国定价，保准让您坐上头等舱！”
车厢里顿时骚动起来，几个乘客摸出皱巴巴的纸币往前挤。
柯察金突然起身，骨靴踏碎满地煤渣，在众人惊呼声中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
对方的金丝眼镜飞出去，露出眼底闪烁的恐惧：“你、你敢动帝国公民？！”
“公民？”柯察金的喉间发出冷笑，空洞的眼窝仿佛要喷出火来，
“当年打鹅城，你们躲在地窖里倒卖救命粮！
现在又想囤票发国难财？”
他挥拳击碎车厢木板，木屑飞溅中 男人像破麻袋般瘫倒在地，车票雨点般散落。
“都清醒点！”柯察金扫视着沉默的乘客，胸前的黄金勋章在炉火中闪烁，
“计划经济是为了让所有人吃饱穿暖，不是给蛀虫钻空子的！
那些偷偷倒卖物资的、哄抬物价的，帝国的铁鞭迟早会抽到你们身上！”
车厢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被柯察金打倒的商人瘫在碎木屑中抽搐。
而周围的百姓们面面相觑，慌乱地后退着。
有人想要开口辩解，有人则试图捡起地上散落的车票，现场一片混乱。
柯察金看着这些惊慌失措的民众，义体手臂微微颤抖。
他深知，这些人大多只是被煽动的普通百姓。
并非真正的罪大恶极之徒，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一声尖锐的枪响突然在车厢内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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