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琴在心里冷哼一声:一口一个我家官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家里的主母呢!
她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拉着潘金莲的手说道:
“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妹妹怎能轻信?”
高小琴说着,带着潘金莲参观这座面阔五间、到底七进的大宅院。
只见处处雕梁画栋,朱漆金光,一时间眼花缭乱。
武大郎也没有闲着。
这宅院已经姓了武,大门口的牌匾必须得换。
武大郎亲自挥剑斩断了“庆余堂”的牌匾,挂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建安楼”牌匾。
碎木飞溅中,他一脚踩住“庆”字:“西门庆,你这‘庆’字就该用血来写!”
百姓们见了,齐声高呼,纷纷将木屑丢进熊熊火堆。
西门庆的时代已经完全落幕,阳谷县的天,从现在起,也要改姓为武!
武大郎在新布置好的书房里来回踱步,看看这大宅院里还缺些什么。
西门庆有的,我武大郎也必须有,而且还要更好!
不这样,怎能体现阳谷县的新气象?
忽然他想起,隔壁就是花子虚的院子,面阔三间,到底三进,也不算小了。
现在花子虚已死,李瓶儿改嫁蒋竹山,正好将这院子买下来。
将院墙一拆,两下里打通,不仅可以盖几栋房子,还可以建一个大大的花园。
于是,他叫来庞春梅,让她去跟李瓶儿商量。
“老爷,这成吗?人家若是不卖呢?”庞春梅已经改口叫武大郎老爷。
“给她八百两银子!她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由不得她!”武大郎斩钉截铁地说。
“老爷,奴婢听说,花子虚的亲叔叔乃是宫里头的花太监,只怕……”庞春梅有些担心。
“那你告诉李瓶儿,花子虚和蔡太师之间,还有一些恩怨没有了结。”
武大郎拍了拍庞春梅的头,“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庞春梅将信将疑地离去。武大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没等多久,就听下人来禀,对门的乔大户抬着礼盒前来贺喜。
听说武大郎乔迁,县中有头有脸的富商大贾纷纷前来道贺,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六拨了。
武大郎嘴角微微上扬,在心中说道:来得正好!哈哈!抢来的哪有送来的香!
“鄙人乔丰,特备薄礼,恭贺武大人乔迁!”
见到武大郎,乔大户满脸堆笑,拱手说道。
“乔皇亲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武大郎抱拳客套道,将乔丰让到前厅奉茶。
两人分宾主坐下。
乔丰满脸堆笑,双手递给武大郎一张礼单:“武大人少年英雄,乔某这点心意,还望笑纳。”
武大郎接过一看:白银二十两,绸缎二十匹,定窑白瓷花瓶一对,御酒十坛。
武大郎在心里骂道:好你个乔丰,是够小气的!
乔丰的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
今日不敲他一杠子,那真是对不起西门庆!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乔皇亲不过横穿了一条街,这鹅毛,是重了,还是轻了?”
乔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黄绫卷轴:“这是蔡太师亲题的‘忠勤报国’,差可给大人补壁。”
武大郎展开卷轴,只见狼毫笔锋力透纸背,果然是蔡京的手笔。
看过之后,随手将卷轴递给身边的丫鬟,满脸堆笑:
“乔皇亲,武某有些记不得了,这蔡太师的生辰,到底是哪一天?”
乔丰顿时脸色大变:“这……这……乔某一介商人,如何知道太师的生辰?”
“乔皇亲既然不知,那西门庆和花子虚……我想他们一定知道!”
说到西门庆和花子虚时,武大郎故意加重了语气。
听到武大郎说出这两个名字,乔丰手指微微颤抖,心下暗忖:
难道六年前的那桩买卖,武大郎都已知晓?
西门庆已死,吴月娘已死,花子虚也已死,此等机密,他又是从何得来?
莫非他是在诈我?
当即陪着笑说道:“武大人开玩笑了。乔某只知脚踏实地,哪能手眼通天?”
武大郎从礼盒中拿出定窑花瓶,双手摩挲,眼睛也不抬一下:“乔皇亲当真不知?”
乔丰虽然心虚,但还是咬了咬牙,一脸笃定:“乔某当真不知。”
“很好!花子虚昨晚给武某托了一个梦,说他在下面很寂寞,很想念上面的弟兄……”
武大郎用手指敲了敲花瓶,发出清脆的声音。
乔丰顿时脸色煞白:这武大郎,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不多时,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他转念一想,武大郎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反正那些人都死了,难道他还能找死人去对质?
“武大人,玩笑可不能这么开!”
乔丰抿了抿嘴:“花子虚寂寞了,不是该去找西门庆和李瓶儿吗?”
嘴硬是吧?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武大郎取出那张路线图,在乔丰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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