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高廉身穿绿袍,坐在县衙二堂。
宋朝的知县,大多是八品官,只能穿青袍。
高廉这身绿袍,显然是拜高俅所赐!
此时,高廉的脸和他的官袍一样绿。
这个殷天锡,真是稀泥糊不上墙!
若不是自己的小舅子,而自己手上又无人可用——
他真想砍了他!
不一会,仆人来报:“老爷,南边那路人马空手回来了!”
“什么?”
高廉抓起一只茶盏,摔得粉碎,嚯地一声站起来:
“柴皇城,你个老东西,竟然如此有算计!”
想起柴家庄园至今仍在冒烟,高廉差点气得吐血!
“殷天锡呢?还没消息吗?”
仆人们摇了摇头。
此时,高廉恨不得立马集合人手,杀奔东边而去。
但他毕竟是一方知县,不能轻易脏手,只好作罢。
从卯时到现在,他已经派出去了五路探马。
只要见到殷天锡,就立即飞马回来禀报。
就在高廉狂躁不安之际,武大郎正骑着殷天锡的汗血宝马,拎着他的头颅——
率领鲁智深、孙安、史进、时迁,还有十名火铳手,快马加鞭往殷家庄赶去。
临出发时,柴皇城告诉武大郎,高廉平时不住县衙,而是住在离城七八里的殷家庄。
一个知县,竟然不住在县衙,这让武大郎十分诧异。
若不是柴皇城无意中提了一嘴,这次大半要扑空!
不过,住在殷家庄更好,便于下手!
得手之后,撤离也容易!
走到半路,前面迎面驰来两个黑衣人。
见到武大郎,两人紧急勒住马,手按刀柄,横在路中央。
鲁智深策马上前:“兀那汉子,为何拦洒家的路?”
那黑衣人只顾盯着武大郎的胯下马,看都不看鲁智深一眼:“你们是谁?”
鲁智深顿时怒起:“洒家先问你,你倒反问起洒家来了!”
另一名黑衣人策马走到武大郎跟前:
“贼汉子,这匹汗血宝马,到底从何而来?”
武大郎一听就明白,这两人是高廉派出来的探马。
因认识殷天锡的坐骑,这才将他们拦了下来。
武大郎含笑说道:“一个朋友送的。”
那黑衣人噌的拔出腰刀,刀指武大郎:
“胡说!这是我们殷少爷的宝马,怎会送给你这泼皮!”
“不信?我这位朋友睡得沉,看你能不能叫醒他!”
武大郎拎起殷天锡的头颅,冷不丁地往他怀里一丢!
那黑衣人下意识地接住,猛地一看——
竟然是殷天锡!
吓得大叫一声,将头颅甩在地上。
“你们……竟然杀了殷少爷!”
那黑衣人拨马要跑,孙安早已拔剑在手,一剑将其斩落马下。
鲁智深手起杖落,跟前那名黑衣人还没叫出声来,头颅就已经碎成片片,旋飞了出去。
解决了两名探马,武大郎等人继续赶路。
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四路探马,一拨比一拨人多,也都被武大郎尽数斩杀!
武大郎在马上沉思,既然高廉派出那么多探马,显然已经有所察觉。
这一次行动的难度,恐怕远超想象!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当老大不容易!
就这样空手回去,手底下这帮楞头大汉怎么看?柴修蕊那小迷妹会怎么看?
未时许,武大郎等人终于到达殷家庄附近,隐藏在密林之中。
片刻之后,时迁回来禀报:“殷家庄四门紧闭,门楼高处,有黑衣人来回走动。”
武大郎清楚,这是明哨,恐怕还有暗哨。
看样子,仅凭自己手中这十几号人,想要攻入殷家庄,比登天还难!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前面出现了一大队人马。
武大郎放眼望去,只见两百来个黑衣人,一半骑马,一半步行,分成前后两队。
中间三顶轿子,看起来一模一样。
不消说,这应该是高廉散衙回来了。
高廉这厮,真够谨慎的,轿子都要准备三顶,不知他在哪一顶轿子上!
武大郎不禁想,他一个晚上,是不是也要换几个房间睡觉?
武大郎本想在明日清晨打他一个伏击,见高廉防卫如此严密,只怕很难成功。
主要还是手下的人太少了!
那些新招募的江湖好手,用来做护卫还比较勉强——
用来对付他们的知县老爷,只怕会一触即溃,还很容易误事!
所以,这次杀回来,他一个都没有带上。
就这样撤吧?武大郎确实心有不甘。
来都来了,不闹出些动静,连自己都说不服!
殷家庄打不进,县衙中白天不好下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半路上打伏击。
可如何才能将这两百多人调开呢?
见武大郎一直趴在密林中冥思苦想,鲁智深粗声粗气地说道:
“哥哥,想那么辛苦干嘛?
就像上次打牛家庄,时迁去庄内放火,洒家连同屠龙手和九纹龙,直接砸将进去,杀他个人畜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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