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挥了挥手,示意鲁智深放下禅杖,问道:“什么秘密?快说!”
李韬浑身颤抖,不安地问道:“好汉爷,小人要是说出来,能否饶小人不死?”
“说得好,老子自会饶你一条狗命!”
李韬如释重负,像一条狗一样坐起来:“慕容使君有令,让莱州知州赵明诚亲率大军前来青州。
赵明诚手下有一个兵马都监,名叫郝思文的,又万夫不当之勇。
这一次,清风山、桃花山、二龙山,都要一举剿灭!”
“此话当真?”听到赵明诚这三个字,武大郎大吃一惊,差点跳了起来。
这个赵明诚不是别人,正是易安居士李清照的丈夫!
慕容彦达身为京东东路安抚使,当然有权调动莱州的兵马。
赵明诚就算有慕容彦达的黑账本,也不敢不来!
如果赵明诚亲自赶来,确实有点麻烦——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李清照的文集,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女词人!
若是打了赵明诚,李清照的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千真万确!”
李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临行时,慕容使君亲口对小人说的。他还说……”
鲁智深见李韬欲言又止,怒喝道:“老杂毛还说什么?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李韬被他吓得一颤,说道:“使君……老杂毛说,等他拿下秦明和黄信,就扶小人上马……”
慕容老贼,好狠毒的心!秦明、黄信堪称京东名将,他竟然一个都容不下!
此时,武大郎恨不得立即将李韬碎尸万段。
念及他是青州兵马监押,又是慕容老贼的心腹,留着他或许还有些用处,这才让人将李韬几个拉出去,好生看管。
看着李韬远去的身影,武大郎把玩着他的腰牌,冷笑道:“慕容彦达的狗,倒是送了一份大礼……”
两个时辰之后,眼看日头西斜,天边泛起火烧云,探马忽然来报:西南五里出现大队官军!
西南五里,大队官军?难道黄信真的打下了清风山,要赶回青州去献捷?
夕阳的余晖透过营帐缝隙洒在他脸上,映得那双微眯的眼睛忽明忽暗。
他内心翻涌如沸:若真是如此,武松和孙安纵有通天的本事,面对数十倍的官军,也难免陷入绝境!
武松是他的亲兄弟,孙安更是智勇双全的虎将,若是折损于此,无异于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剑柄捏碎。
武松和孙安武功极高,被杀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没有逃脱,那就是被擒了。
今日就算豁出去,也要将他们救下来!
“大和尚!”
武大郎猛地转身,声音里带着扣人心弦的紧迫感:“集合全部人马,埋伏在山口两侧!准备迎战!”
所谓全部人马,其实也没有多少了。
从高唐带出来的两百江湖好手,连续几场战斗下来,已经折损了大半。
史进、秦明、花荣、山士奇、杨再兴、时迁、施恩、周义,个个带伤。
能顶用的,就只有鲁智深、张青与孙二娘了。
汤隆乃特殊技能人才,不能让他冒险出战!但守护营寨的重任,就只能靠他来承担了!
武大郎穿好暗甲,望着远处渐渐被暮色吞噬的山峦,心跳愈发急促。
他深知,这一战关乎兄弟的生死,只能赢,不能输!
狭路相逢勇者胜!以少打多,必须出其不意,一鼓作气!
鲁智深抡起禅杖,砸在地上,震得地面微微发颤:“哥哥放心!洒家定叫官军来得去不得!”
“报——!”
正要出发时,一名探马冲入营帐:“官军旗号混杂,不像是得胜之师!”
武大郎脸上微微颤动,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难道是武松他们重创了官军?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再探!务必查清虚实!”
看着探马远去,武大郎手一挥,与鲁智深等人一道,带着几十人往前方山口埋伏。
一炷香之后,只见前面山坳中闪现出几百个火把,如同一条火龙,不急不慢地游了过来。
武大郎抬眼望了望远处,悄声对鲁智深等人说道:“按惯例,槛车应该在后面。
待会听我号令,放过前锋,大和尚和我直插腰部,挡住前锋回援。
菜园子和孙二娘直插后部,先抢人,得手就撤,切不可恋战!”
几人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兵器。
武大郎屏住呼吸,远处闪闪烁烁的火把,就像战场上飘忽不定的鬼火。
他偷眼瞥向鲁智深,只见那铁塔般的汉子将禅杖横在身前,额头上汗水涔涔。
不多时,前锋已经迎面走来,欢笑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官军……竟哼着小曲,东倒西歪。看他们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极了穿着官军甲胄的去逛窑子的泼皮!
黄信治军颇严,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武大郎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前锋就要过去,鲁智深抓起禅杖,就要冲出去。
孙二娘夫妇也挺着钢刀,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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