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还残留着血玉那滚烫灼痛的触感,仿佛有一团火在手心燃烧,我提着裙袅,裙摆摩挲着地面沙沙作响,急切地冲进太和殿。
映入眼帘的是满殿摇曳的烛火,烛火跳跃闪烁,光影在墙壁上舞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胡公公端着鎏金酒壶,他那瘦长的剪影被灯火拉得老长,像只吐信的蝮蛇正缓缓游向主座。
范景轩身着玄色龙袍,袍上绣的金蟒在琉璃灯下闪烁着冰冷的光,那光芒如同利刃一般刺眼。
"陛下!"我脚步踉跄,身体撞翻了案几,只听“哐当”一声,琥珀酒液如瀑布般泼洒而出,落在胡公公绛紫蟒袍上,酒液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碎玉片迸溅的瞬间,我清晰看见他袖口蛊虫惊慌逃窜的轨迹,还听到蛊虫爬动时细微的沙沙声,那声音让我头皮发麻。
范景轩霍然起身,带起一阵衣袂飘动的风声,我顺势跪倒在满地狼藉中,膝盖触碰到青砖,一阵刺痛传来。
碎玉折射着烛火,将"景轩"二字映在他瞳孔里,而我早已用指甲蘸着掌心伤口,在青砖上晕染出大团血花,血花鲜艳夺目,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臣妾...像是中毒了。"我揪住他龙纹袖口的手指发青,此时我心里想着必须让他相信我,趁他俯身时,将浸透曼陀罗汁的绢帕滑进他袖袋,我的手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胡公公身上蛊虫突然发出刺耳鸣叫,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这迷香能暂时封住控蛊人的五感。
琵琶声恰在此刻转急,那急切的乐声如暴风雨般袭来,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西域使臣席间寒光乍现,马刺客的弯刀劈开十二重纱帐,纱帐被劈开的瞬间,发出“嘶啦”的声响,碎片在空中飞舞。
我翻身滚向何公主的孔雀蓝裙裾,发间步摇缠住她腰间银铃铛,银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护驾!"董侍卫的刀鞘撞飞三盏宫灯,宫灯落地的声音“砰砰”作响,灯光摇曳不定。
我仰头看见范景轩的金镖穿透飘落的鲛绡,钉入刺客咽喉时带起一串血珠,血珠飞溅,“噗”的一声落在青砖的残玉上。
血渍沿着"弑君"笔画的沟壑漫开,像极了先帝临终前咳在诏书上的血痰,那血渍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范景轩扶我的手突然收紧,他指尖正压着我今晨偷藏在熏炉夹层的密信拓本——那上面还沾着御药房特供金疮药的苦香,那苦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其实这血玉密信或许藏着关乎这场阴谋的关键线索,只是还未完全揭开。
胡公公的惨笑混着蛊虫爆裂声传来:"娘娘可闻到龙涎香里的腐尸味?"他突然撕开衣襟,胸口皮肉下钻出千百条红线虫,红线虫蠕动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还伴随着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先帝临终前三个月,熏的就是这种香啊!"
我猛地扯断何公主的银铃铛,银铃铛落地后在地上滚动,发出“当当”的声响。
满地乱滚的银丸撞上青铜烛台,迸出的火星正巧点燃范景轩袖口——那里面藏着浸透解药的绢帕开始徐徐生烟,烟味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董侍卫的玄铁刀阵将剩余刺客逼向西北角,那里立着先帝最爱的九枝连盏灯,刀与刀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我摸到发间松脱的缠丝金雀钗,它尾羽的尖刺正对着灯台第三层暗格——今早替范景轩更衣时,我亲眼见他把调兵虎符藏进那个雕着狻猊纹的暗屉,我想着一定要找到机会拿到虎符,揭露这场阴谋。
我撞在何公主珍珠绣鞋上时,舌尖的血腥气正漫过唇齿,那股血腥气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范景轩的指尖几乎要掐进我肩胛骨,他龙袍熏染的沉水香里分明混着曼陀罗的甜腻——那帕子上的药该起效了,我期待着药效发挥作用,改变这危险的局面。
"陛下信我!"我攥着染血的密信残片往他眼前送,青砖上血渍却在此时诡异地聚成蛇形,那蛇形血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可怕的秘密。
胡公公胸口的红线虫突然调转方向,疯狂涌向何公主炸开的寿桃碎屑,红线虫涌动的声音沙沙作响。
马刺客的弯刀劈开毒烟,却在离范景轩喉结三寸处凝滞,我这才看清刀柄缀着的银铃铛竟与何公主腰间的一模一样,铃舌上沾着西域特有的孔雀石粉——半月前太后咳血的帕子上,也有这种莹绿碎末,这些线索让我更加确定了这场阴谋的复杂性。
"娘娘当心!"董侍卫的刀风扫过我鬓边,削断的步摇珠串正砸在九枝连盏灯上,珠串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暗格弹开的刹那,我瞥见狻猊纹嘴里叼着的虎符闪着幽光,那幽光神秘而诡异。
胡公公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他袖中令牌撞上青铜烛台,迸出的火星点燃了满地红线虫,红线虫燃烧时发出“滋滋”的声响,还伴随着一股焦臭味。
焦臭味里,我摸到范景轩龙纹袖袋里的绢帕,绢帕上的曼陀罗汁混着他掌心的冷汗,在密信"弑君"二字上晕开墨痕,墨痕的晕染仿佛在揭示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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