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底部枯叶翻涌,淬毒箭矢钉入石壁滋滋作响。孙二娘挥刀格挡的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刀刃蜿蜒而下。时迁借着箭雨间隙,甩出软索缠住上方树杈,却见绳索触及之处,树皮竟泛起黑腐痕迹——血手盟早在此布下淬毒机关。
“二娘!看那铁匣!”时迁突然压低声音。陷阱深处,赤焰纹章的铁匣半埋在腐土中,匣身刻着密密麻麻的篆文,边缘还凝结着暗红血痂。孙二娘瞳孔骤缩,这与赵寻描述的“幽冥匣”别无二致,可匣盖上交错的锁链泛着幽蓝,显然是剧毒之物。
正当二人犹豫时,头顶传来铁链拖拽声。三个黑衣人倒挂在陷阱边缘,手中的钩索闪烁着寒光。“交出匣子,留你们全尸!”为首之人嗓音嘶哑,腰间的蛇形令牌在阴暗中泛着冷光。时迁突然掏出一把石灰粉扬向空中,趁敌人闭眼瞬间,甩出软索缠住一人脚踝狠狠一拽。黑衣人惨叫着坠入陷阱,却在落地刹那引爆了腰间的火药囊。
轰然巨响中,陷阱顶部的碎石纷纷坠落。孙二娘眼疾手快,扑向铁匣。滚烫的锁链灼伤掌心,她咬牙扯下衣襟包裹,奋力将匣子抱在怀中。爆炸的气浪掀翻时迁,他踉跄着撞向石壁,却摸到凹凸不平的刻痕——竟是幅简略的总坛地图!
“二娘!从左侧密道走!”时迁嘶吼着,软索缠住孙二娘腰间。两人刚钻进狭窄的通道,身后便传来箭矢破空声。密道内霉味刺鼻,墙壁上每隔丈许嵌着发光的萤石,却在他们经过时诡异地熄灭,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在注视。
与此同时,鹰嘴崖上的血战已进入白热化。李逵的板斧卷了刃,斧柄上满是齿痕——他竟生生咬断了一名煞使的钢爪。武松的戒刀豁开大口,身上三道鞭痕深可见骨,却仍死死缠住九节钢鞭的主人。三煞使中的“毒蛛”突然甩出袖中银丝,在雨中织成一张毒网。
“武兄弟!闭眼!”李逵突然将孙二娘留下的酒囊掷向空中。酒水泼洒瞬间,他抡起板斧劈开毒网,火星点燃酒精,烈焰如蛟龙般席卷敌群。趁着敌人慌乱,武松猛地跃起,戒刀直取“毒蛛”咽喉。可就在刀刃触及皮肉的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救下了毒蛛。
来人身着血色披风,手中的骨扇开合间,散出阵阵腥风。“有意思,梁山泊的两条好汉,竟能让三煞使折损过半。”骨扇轻挥,数十只蛊虫如黑云般涌来。李逵暴喝一声,将仅剩的半坛酒浇在身上,点燃火把冲进虫群:“来啊!看是你这蛊虫厉害,还是俺的烈火凶!”
另一边,孙二娘和时迁终于冲出密道,却发现置身于血手盟总坛的后山林。铁匣在怀中发烫,篆文竟随着月光流转变幻。时迁掏出从陷阱里拓下的地图,手指颤抖地指着某处:“二娘,总坛的中枢机关就在......”
话未说完,数十支响箭划破夜空。血手盟的精锐“蛇卫”呈扇形包围过来,为首的蛇卫统领摘下兜帽——赫然是当日在包子铺逃脱的黑袍人!“孙二娘,乖乖交出幽冥匣,或许还能留你全尸。”他手中长剑轻颤,剑身上的蛇形纹路仿佛活物般扭动。
孙二娘缓缓放下铁匣,突然抓起一把沙土扬向天空。时迁趁机甩出特制的绳套,缠住蛇卫统领的脚踝。混乱中,孙二娘抽出短刀,直取最近的蛇卫。可这些蛇卫显然经过特殊训练,招招狠辣,且身上的软甲竟能卸去大部分力道。
铁匣在打斗中被踢开,篆文全部亮起,化作一道赤焰光柱直冲云霄。血手盟总坛方向传来阵阵轰鸣,厚重的城墙开始龟裂。黑袍人脸色骤变:“不好!幽冥匣里藏着总坛的自毁机关!”他不再恋战,带着蛇卫仓皇 retreat。
孙二娘和时迁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总坛。穿过摇摇欲坠的城门,他们看到中央祭坛上,赵寻正与血手盟盟主对峙。盟主手中握着半截赤焰军虎符,脸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赵寻,你以为拿到幽冥匣就能翻案?当年赤焰军谋反,证据确凿!”
赵寻怒目圆睁:“住口!匣中藏着先帝遗诏,还有你勾结外敌的铁证!”他猛地挥剑劈开幽冥匣,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露出一卷泛黄的丝帛。盟主脸色大变,挥剑刺向赵寻。千钧一发之际,武松和李逵杀到,戒刀与板斧拦住了致命一击。
“血手盟今日必亡!”五人齐声怒吼。总坛的自毁机关逐渐启动,石块如雨般坠落。赵寻展开遗诏,上面的朱砂御印在火光中熠熠生辉。盟主见势不妙,想要抢夺,却被李逵一斧斩断手腕。他惨叫着夺路而逃,却在踏出城门时,被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一剑封喉。
神秘人摘下斗笠,竟是消失已久的赵崇。他望着赵寻手中的遗诏,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当年我奉命销毁证据,却偷偷藏下了这半块虎符......”话未说完,总坛中央的祭坛轰然倒塌。赵崇奋力将众人推出城门,自己却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黎明破晓,血手盟总坛化作一片焦土。赵寻高举遗诏,上面的字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赤焰军忠义,遭奸人所害......”孙二娘握着张青留下的机关图,泪水混着血污滑落。武松擦拭着豁口的戒刀,望向远方:“青兄弟,你的仇,我们报了。”
李逵却突然一拍大腿:“报仇归报仇,俺的肚子可饿瘪了!孙二娘,等回了十字坡,可得给俺包上百八十个肉包子!”众人闻言,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晨雾中,五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血手盟覆灭的传说,在江湖上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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